然後就歪了下腦袋，将要将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不許吐。咽下去。”

時予安的聲音聽着沒有什麼變化，好像仍然還是溫和無害的。

聲音和笑聲都很輕，很淡。

但是江雨柔就是被凍得一個哆嗦。

她心底莫名的知道，對方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如果自己真的不聽話，吐出來，說不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江雨柔眼眶都憋得通紅，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吐出來，而是将時予安喂的糕點，全都是吃了下去。

時予安看着明明委屈的要哭出來，卻還是十分乖順的江雨柔。

突然就覺着有些沒意思了。

将手裡剩下的半塊點心，随手扔回了盤子裡。

“福寶。”

福寶聽到主子召喚，連忙弓着腰捧着一塊被裝在銀質盤子裡，剛剛用溫水洗過的擰幹的帕子，快步走了進來。

時予安從銀盤裡拿起帕子，仔仔細細的擦幹淨了手。

掃了一眼好像剛剛被人狠狠欺負了，委委屈屈煞是可憐，要哭不哭的江雨柔。

福寶立刻福至心靈。

立刻匆匆退出去，不多會的功夫，又小跑着端着一塊和時予安剛剛用的洗過的帕子，一模一樣的帕子回來了。

“陛下，請用。”

福寶弓着腰，恭敬的将銀盆舉國頭頂，剛好是江雨柔能夠随手拿到的高度。

江雨柔聽到福寶這麼說，第一個反應不是看向福寶。

而是轉頭看向了這會坐着的翻折子，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時予安。

“陛下，擦擦嘴和手。”

福寶知道陛下是個不太聰明的。

哪怕是心智恢複了。

但是畢竟傻的日子長了，不是很機靈。

為此說話還是很直白的。

江雨柔卻是吸了吸鼻子，還是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時予安。

直到時予安放下了手裡看的折子，朝着她的方向看過來，并且十分不明顯的點了下頭。

江雨柔才抿了抿嘴唇，伸手拿起了帕子，按照福寶說的擦了嘴和手。

“陛下，真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福寶在江雨柔擦幹淨了手之後，主動往前一步，用銀盤接住了江雨柔用過的帕子。

還真心實意的誇獎了一句。

福寶本來就長得慈眉善目的，否則也不可能從小就被留在時予安身邊伺候。

在宮裡的年頭不算少了。

最是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

這些日子自家主子對恢複了心智的陛下，十分上心。

他自然也對皇帝多用了些心思。

畢竟就是九王爺身邊的小貓小狗，他這個主子身邊伺候的奴才，也要精心伺候照顧的。

何況這次自家主子上心的是當今的皇帝陛下。

哪怕皇帝是個傻子。

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王爺今日忙于邊觀戰事。”

“已經幾日不曾休息了。”

“心中卻是一直挂念着陛下龍體，這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照看陛下的。”

福寶這話裡真真假假，江雨柔無法分辨。

不過她直覺這個太監是在給時予安說好話。

至于原因，她不知道。

可能這就是誰的奴才，向着誰吧？

江雨柔低着腦袋掰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無措和不安。

“王爺今日為了照看陛下，提前結束了議事。”

“明天上朝，朝中那些個大臣，怕是又要上書參王爺了。”

福寶好像個慈祥的長輩，突然碎嘴一樣拉家常。

江雨柔聽得腦袋有點蒙，這個太監怎麼突然就說起來，自己不太聽得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