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刺殺國主這件事還有宇智波斑插手。系統反應了一會:水淹風之國,源于滿級查清了千代能越過白牙找到落單的卡卡西的原委。霧隐的實際操作者宇智波斑在幕後當操盤手,查清此事後,滿級不想放過砂隐,也給霧隐來了一次狠招,借此警告宇智波斑。
宇智波怎麼淨出犟種?系統越想越頭疼,宿主上位後立即血洗霧隐下忍,對私下與斑有往來的其他勢力重拳出擊。繼千代重傷卡卡西、帶土換眼之後,為了防止琳成為三尾人柱力,淪為滿級與宇智波斑博弈的一環,他幹脆回收了所有尾獸,至此之後,宇智波斑确實有所退讓。
黑絕在國主時期就不安分,為了實時監控他們的動向,滿級才用國主身份接納了白絕,日向滿級砍國主白絕軍隊的每一刀都是真心實意,沒演一點。
滿級一直在打壓,警告之上又是警告,好不容易把人按住了一段時間,本以為宇智波斑消停了,結果隻是在策劃更大的局。
系統唏噓不已。
遊戲世界裡,卡卡西沒有避開玩家的動作,卻也不願意松開刀柄,滿級随即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笑音。
不知道旗木卡卡西作何感想,總之系統聽得停心慌的。
克隆體的身體年齡永久停留在十幾歲,在成年卡卡西面前顯得有幾分矮小,滿級在血窪中墊起腳尖,用沾有黏膩血漬的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臉頰,将宇智波帶土的鮮血蹭上卡卡西的深色面罩。
旗木卡卡西終于願意低頭看他了。
視線相觸的瞬間,滿級微微一怔,他被湧上胸膛那滾燙卻并不清晰的未知情緒所控制,不由自主朝敵人攤開來雙手,等待一個久别重逢的親昵擁抱。
卡卡西果真還是一動不動,滿級想也不想,上前一步,主動把自己貼進對方懷裡。
異常熟悉的溫暖氣息,閉上眼頃刻便能回到被褥與床鋪包圍的深夜。卡卡西的雙手無法堅定的舉刀,也無法回以同樣力度的緊密擁抱,滿級歪着腦袋聆聽他的心跳,急促雜亂的躍動并非卡卡西外表呈現的這般冷靜。
滿級睜開雙眼,陡然又從茫茫黑夜裡緊裹着自己的溫暖夢鄉回到了現實,現實是背叛與抉擇、是冰天雪地的冬日和滿地死屍。
“對不起。”卡卡西垂下眼簾:“我恐怕又要惹你生氣。”
聽懂他言下之意的滿級收緊臂彎,将比自己高大得多的成年男性圈在雙臂間。陰冷的查克拉流轉,左眼重新浮現出猩紅的瞳孔,滿級吐出口的話不比将融未融的冰雪暖上幾分:“我也可以殺了帶土,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14:“……?”
滿級先前對帶土下手的一刀沒有留下餘地,克隆體14竭盡全力也無法控制傷勢,大冬天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勉強穩定住狀況,帶土還想參戰,本就急的14頭大如鬥,冷不丁又聽聞本體的發言,簡直一整個莫名其妙:“關帶土什麼事?”
明明都要開打了還貼着敵人黏黏糊糊的玩家勉強偏過臉:“這也沒辦法,卡卡西比較在乎别人的性命。”
聞言,旗木卡卡西不由皺起眉來:“别動帶土。”
“喂,卡卡西,别擅自把人踢出戰鬥。”宇智波帶土半跪在地,單手捂在傷處,視線與往來的同伴相觸:“我已經不是吊車尾了。”
“打算把我拉進神威空間戰鬥嗎,同歸于盡也要把我留下?”滿級一眼看破他們的打算,輕易拆穿兩人的計劃:“被你們實驗來實驗去的,我已經夠惱火了……神威空間我如今也進得去,你們能感受得到吧。”
與分身戰鬥結束的四代等人正在此刻趕到,滿級暫時沒管屋檐上出現的數道身影和瞬時激發出的開戰狀态,他小心翼翼觸碰自己的左眼,用與他們相同瞳力的寫輪眼直視心神不定的卡卡西:“你的‘贈禮’我很喜歡。它為我又增添了一份戰力,使用與你們相同的寫輪眼、擁有同樣能控制神威空間和虛化的力量,一定打亂了你們數年來的準備,這可怎麼辦呢,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沒有說話,頂着木葉與忍聯忍者衆多不加遮掩的審視或敵對視線,隻是單手持刀立在原地。
目标的頭顱、脖頸、心髒近在眼前,滿級與刺殺國主成功的那一夜沒有區别。
滿級任舊處于松懈狀态——他竟然還敢輕易相信他人,竟然還願意再給卡卡西一次機會。
卡卡西不敢深想,他強令自己轉移注意力。
從帶土的傷勢來看,滿級應當是突然起刀,出手不留絲毫回旋餘地,如果不是帶土生死之間更進一步領悟了虛化,又有14用醫療忍術續命拉扯了時間,是無法等來此刻的馳援的。
卡卡西自出現在滿級面前後,就在等待同樣的一刀。
他等到指尖發顫也隻等來一個充斥着濃烈血腥與刺骨寒意的擁抱。
這又是他的好機會了。
刀就在手裡,人也在懷裡。
旗木卡卡西想了五年時間,從世界異變起便加入了這個計劃,與帶□□同成為捕獲本體的中心環節。
他與父親和師長商讨了數年時間,他的親友也是滿級曾經的親友,他們了解日向滿級,知曉他對敵時的冷酷與無情,明了他秉持的勝與敗的思路。
就算如此,卡卡西依舊沒想過慘烈收尾後的再次相逢,沒想過愛恨之間的劇烈沖突中,滿級第一時間還是摒棄了恨意。
——他擡眼望來的目光裡沸騰着激蕩濃烈的執拗,他永遠願意率先朝你邁出一步;如果你膽怯得隻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的同時也絕不退後,他便願意再朝你邁出一步。
——你沖他笑笑,他便願意義無反顧朝你奔來,撲進你懷裡。
卡卡西沒想過如今的境地,也知曉這是至關重要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