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喇嘛毫無反應。

滿級頭頂問号，尋思系統總不可能真因為一個遊戲角色生悶氣吧，鬼燈橋這不是被他支走了嗎？

【統？統子？統喇嘛？】滿級又敲了敲。

意識空間瞬時彈出一個半透明窗口：

system1004819.exe 已停止工作

-出現了一個問題，導緻程序停止正常工作，請聯機檢查該問題的解決方案

→解決方案

→關閉程序

滿級癡呆的望着這個窗口：統喇嘛過載而停止響應了……

他憂愁的按下第一個選項，希望沒有燒壞系統的腦子，滿級也不想換伴生系統，下一個沒這個好哄怎麼辦。

加載的小圈在他面前旋轉、旋轉，原本處于意識空間頂部假裝星星的螢火漂浮而下，圍繞在滿級身側散發忽明忽暗的光亮。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世界陷入徹底的靜谧，眼前的小圈還在加載。

“哦，在這裡。”頭頂的樹幹上落下一個體重極輕的動靜，聲音有點耳熟但滿級想不起來，“真是讓人好找，你這家夥的血腥味散得全區到處都是。”

對方說完便在滿級面前落下，看架勢有好幾個，玩家沒感受到殺意，自顧自擦着源源不斷的血淚，見狀也擡臉望去，這副慘狀把原本對他頗有意見的來人看得當場沉默，随後沉沉歎了口氣：“唉……”

滿級又默默低頭，對方這麼矮小嗎？他伸手摸了摸，毛絨絨的，臉很癟——是通靈獸？

“等等，你滿手都是血啊……算了。”對方又歎了口氣：“忍者談戀愛這麼可怕嗎？”

滿級動了動鼻子，隻覺得寵物香波的味道也很熟悉。

“至少趕上了。”帕克嘀咕一聲，用肉墊拍了拍滿級的額頭：“他非要來找你，爬也爬不動了，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畫通靈術……我說你，也差不多夠了，卡卡西這些年過得也很不好。”

滿級微頓，往前探出手，體型最大的布魯微微傾斜身體，被它駝在背上的人随即歪倒在滿級臂彎裡。通靈獸随後化作一團煙霧離開，滿級胡亂扒拉了一陣，掌心觸碰到的濕漉觸感不知是血汗或是淚水，總之還算成功地摸到了卡卡西的臉，面罩下傳來似有似無的呼吸。

滿級爬進意識空間，掏出一罐救命紅藥，從一個漆黑空間又爬回另一個漆黑空間，捏開鐵罐，挖出一勺就要往卡卡西嘴裡送。

湯匙被卡卡西的牙齒磕碰到，滿級又默默後退了一點，聽他吐出不成句的話來，虛弱的話語裡竟然還含着笑意：“滿級。”

滿級的手抖了一下，慢慢把頭埋進卡卡西懷裡。

玩家認識三個存檔的卡卡西，知道他為什麼比所有人都醒的快。

五年時間裡，旗木卡卡西每時每刻度過的都是不輸于這疊加了千次死亡的痛苦。

卡卡西意念堅定，他還能醒來、還願意醒來，爬也要爬回來——這是四個檔位裡，旗木卡卡西唯一一次遵守的諾言，在一個注定毀滅的世界裡。

“雖然是噩夢。”滿級問：“但是在夢裡死亡不好嗎？”

“我答應你了。”卡卡西慢吞吞抱住他：“我不能每次都食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