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磊拿着自己的通訊器皺眉嘬牙花,發愁怎麼跟自家大哥說,聞言頭也不擡的甩給弟弟一句:“扔了。”
夏瑤光越發無奈:“哥……”
花磊這才擡起頭來,皺着濃眉道:“你這是病,早治早好,你現在治都晚了。”
這話不是瞎說的,夏瑤光确實有心理依賴症,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從小就這樣,諸如睡覺必須抱着自己的小毯子,不然就睡不安穩;缺乏安全感和獨立意識,看不到家人就恐懼焦慮,在家離不開夏月,在幼兒園離不開花磊,午休時老師一眼看不到,他就爬到花磊的小床上,和哥哥擠着睡等等。
影早就說過心理依賴越早越幹預越好,任其發展可能會影響以後的生活。奈何全家都疼惜這個小老幺,一看他那乖軟的小眼神心就軟了,哪裡狠得下心把小毛毯從他懷裡揪出來,讓他委屈巴巴的抹眼淚?不等他哭出來,花海就要心疼死了,他一直把小兒子當小女兒那麼疼愛,那當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當年夏瑤光收到古特蘭的錄取通知書,花海沒忙着高興欣慰與有榮焉,先揪心不舍了一大通,出發那天直接淚灑機場了。
夏瑤光看父親哭,也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夏月忙着兩頭安慰。
花磊一臉無語的說:“大爸,要不咱們先登機?七個小時呢,您有的是時間老淚縱橫。”
花海一腳給他踹一邊去了,一手牽着心愛的小兒子,一手攬着妻子,結伴登機去了。
花磊一直覺得他弟這個毛病的源頭就是他大爸,他大爸不克制一下那腔洶湧的父愛,他弟永遠也好不了。他大爸不聽他的呀,他弟出國念書,全家不遠萬裡的送到赫那去,給他請司機,請管家,請傭人,請廚師,另外還從家裡帶過去倆保镖做伴讀,陪他适應新環境,生怕他離開過度保護自立起來。
夏瑤光找不到被哥哥藏起來的眼鏡,就拿着空眼鏡盒轉來轉去,像隻刻闆行為的貓似的。
發愁怎麼向大哥交代的花磊被他轉的更煩了,索性把通訊器丢給他,讓他自己向大哥交代。
夏瑤光直接打了過去,在電話裡說:“大哥,我們在滑雪場遇到嫂子和他哥哥了,他哥問我要你的電話,我就給他了。”
花磊瞠目結舌,我讓你給大哥個交代,不是讓你刺激他,你好歹鋪墊一下吧?上來就宣布“噩耗”合适嗎?
夏瑤光應了兩聲,挂斷電話,對哥哥說:“好了,交代完了,我的眼鏡呢?”
“大哥怎麼說?”
“知道了。”
“完了?”
“還有‘我在開車,見面再說’。”
花磊這次反應夠快,立即明白了姓杜的已經聯系過他大哥了,他大哥要來滑雪場見姓杜的,為拐了人家弟弟的事給人家個交代。
花磊一躍而起,拿出藏起來的眼鏡,往弟弟手裡一塞:“快去收拾東西,哥帶你跑路!”
夏瑤光戴上眼鏡後動作都變快了,很快就把衣服收拾好了。
花磊把電腦、平闆、充電器一股腦塞進包裡,穿戴整齊,将包一背,接過自己的箱子:“快去收拾你的,我先下去拿車。”
夏瑤光搖頭:“别管我,你快走吧。”
花磊一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