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辛苦你了。”聽龍陌這樣說,路希反而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這樣緊張和龍陌待在一起的星星,就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樣。人家龍陌才是把關心用在了該用的地方,反倒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大意失職了。
五清亂蓬蓬的大腦袋又擠進了鏡頭,這次嗷嗷嗚嗚的罵出了聲:他辛苦我就不辛苦嗎?大冷天的,你家熊孩子非要上山,我老人家還得陪着折騰,我才辛苦!我都辛苦兩輩子了!
杜骐羽忽然笑了:“五哥,你别罵了,我們解讀不了。”
五清更來氣了,對着通訊器吠了起來:“汪!汪汪汪—!”
熊孩子,你喝了多少?舌頭都捋不直了還貧嘴,給我閉嘴!
龍陌怕五清把星星吵醒,接連下了兩個指令:“安靜,卧倒。”
五清看了星星一眼,看在自家小孩的面子上,忍住了沒抽龍陌。
這通通話結束前,路希特地囑咐了龍陌兩句:“你别把五清當狗訓,他會生氣的,有話直說就行了,他很有靈性的。”
嶽母的叮囑自然要聽,抱星星回房間時,龍陌對拉着臉亦步亦趨的五清說:“他睡次卧,我抱他進去。”
五清聞言緊走幾步,直起身,用大爪子扒了下門把手,把門扒開,但并沒進去。幫忙開完門,五清又回去幫星星拿包,把塞滿東西的背包拖進房間。
龍陌把星星放在床上,回身就見五清在用一隻大爪子扒拉背包,不合時宜的想到,它在教我做事?
五清見他不動,又扒了兩下袋口。
龍陌撿起地上的包,找出星星的公仔和睡衣,問五清:“是要這個嗎?”
五清低了低嘴巴子。
它在點頭嗎?還是巧合?
龍陌試探性的問:“叫醒他讓他自己換?”
五清再度低了低嘴巴子。
不是巧合,它就是在點頭!
星星很不情願的被叫醒,把外衣外褲脫掉,半睜着眼換睡衣。
五清朝龍陌“唔”了一聲,轉頭看向門口,龍陌識趣的退了出去,五清跟到門口,直起身把門推上,咔啦咔啦的撓把手。
龍陌收住腳尋思了下,将門推開一點,伸手進去擰了下門把手下的鎖扣,再把門關上,裡面果然安靜了。
五清拉了一晚上的臉提起來一點,别的不說,這小子還是挺有眼色的,并且沒有為他老人家過于“有靈性”大驚小怪。
沒有大驚小怪的龍陌來到原木吧台後,随手拿了一瓶打開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喝一邊尋思,杜家這是養了個什麼?狗妖嗎?這條可蒙多犬簡直成精了!
早晨六點五十五分,箍在星星小脖子上的頸環無聲震動,星星好夢正酣,對那三下短頻震動毫無察覺。
六點五十八分,頸環再次震動,星星依然睡的人事不知。
七點整,頸環最後一次震動,星星終于給出一點反應,他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頸環,有些煩躁的咕哝了一聲:“别動我……”
頸環内置的傳感器十分靈敏,誤以為已經提醒到位,于是伸出纖細的探針給了他一針,雖然痛感很輕,還是把星星吓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脖子上拍,還當被什麼昆蟲蟄了。好在注射過程非常短,等到星星反應過來,慌忙将手拿開,藥劑盒裡的藥劑已經被推進去了。
“什麼破東西?都不提示一下就紮我。”星星咕哝着摘下頸環,把空掉的藥劑摳下來,啪地丢下床,“吓我一跳!”
五清的作息也很老齡化,天一亮老頭就醒了,今天要守着自家小孩,就沒出去遛彎兒,此刻端正的坐在床尾,阖眸打坐一般。
藥劑盒飛過來,五清淡定的一偏頭,紐扣大的藥劑盒貼着耳朵飛了過去,撞在牆上,再掉在地上,五清這才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眼丢完東西就回去接着睡的星星,心說:你也就欺負頸環不會說話,它要是會說話早就罵你了,什麼破孩子,叫幾次都叫不醒,你還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