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上了,初代冷星就是一條賽狗,聽高叔叔說當年人氣超高,場場大熱門,你是那時候聽說的吧?”
“那時候是哪時候?”
“五十……”星星話音一頓,歪頭看他,“不對呀,那時候叔叔還沒出生呢。”
“重點是那時候你龍伯伯才十來歲,還沒接手賭城的生意。”
“那你從哪裡聽過冷哥的名字?”
“一位世兄那裡。”龍陌想起來了,冷星這個名字是他從秦憫之那聽來的。
起因是秦憫之去高家的靈缇犬培育基地去租種犬,正好撞見高天宇帶冷星過來,秦憫之看冷星品相不錯,問高天宇這條租不租,高天宇當時就沉了臉,問他租回去當爹待嗎?秦憫之都讓他撅懵了,等反應過來,高天宇已經帶着冷星走了。
秦憫之和影念叨這事時,龍陌正好在旁邊,還記得他爸笑着數落秦憫之:“誰叫你去惹他?他年輕的時候綽号狗少,脾氣又狗又沖,還神神叨叨的。遊方的說他是什麼童子下凡,要拜星宿做幹親保着,否則活不過三十,他爺爺還真信了。”
星星扯了扯勒着尖耳朵的口罩繩,繼續和龍陌閑聊:“上一代冷星和我卷叔是好朋友,這一代冷星和我五哥是好朋友。”
是呀,同是苦命老忠仆,湊一起可有話聊了。卷叔是看大了你們哥倆,死了一回都沒能退休。冷星那個老不死更悲催,剛退役就被高老頭帶回家了因果了,成天跟他孫子屁股後面勞心勞力,好不容易把個皮的上天入地的熊孩子看大了,盼着他成家了,他們兩口子又大力響應三胎政策,三年拼出個1+2,一水兒的皮小子,給冷星折騰的成天長籲短歎:我怎麼還不死?活着真遭罪,不想活了,活的夠夠的!小花兒,你可别死在我前頭,你死了我連個搭伴受罪的都沒了。
五清磨着牙腹诽:所以就是你個老損犢子給我弄回來的吧?我好不容易熬出來了,不用跟這幫熊孩子屁股後頭做保姆了,你又給我整回來了!你丫是又損又狗,你一身爛七八糟的因果,怎麼還也還不清,純屬活了個大該!
“冷哥還有表号呢,說起來,它的号和瑤光還挺有緣的。”
“一條狗還有号?”
“也是襲來的,你猜……”星星話未說完就被薄霧裡巨石一般的凸起吸引了注意力,“叔叔,那是你的直升機嗎?”
“冷哥的表号是什麼?”龍陌試圖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等下再說,我先去參觀一下。”星星抽出被牽着的手,一溜小跑的參觀去了。
那年無緣得見的直升機停在一塊地勢較高的平地上,用石褐色的防雨布苫蓋着,遠看和俯瞰真的像一塊林間凸起的巨石。
星星繞着它轉圈,想看看哪裡能掀開,防雨布被結實的繩索和地釘固定着,沒有工具很難啟出地釘。
星星問龍陌地釘錘放在哪裡,龍陌說在度假屋,星星看出他不想讓自己參觀他的直升機,卻沒有就此放棄,随手扯下辮子上的發巾,讓麥克斯幫他找地釘錘。
麥克斯得令般汪了一聲,轉身鑽進樹叢,半晌吭哧吭哧的拖出來一個工具箱。
星星把發巾給它系在脖子上,拍拍它的頭,誇聲好看,打開工具箱,找出地釘錘,問龍陌要不要幫忙。
龍陌拒絕,并要求他參觀完以後恢複原樣,被吐槽小氣,沒有紳士風度。
星星自己動手啟掉幾顆地釘,卻沒法把防雨布掀到上面去,個頭不夠,狗來湊。
“大紅狗,你叼着這個角。大黑狗,你叼着這個角,幫我掀着,一會兒給你們拿肉幹吃。”
兩狗已經認他為主,各自叼住他遞來的防雨布一角,向後退。
五清不屑的哼了一聲:狗腿子。
山裡幽靜,龍陌聽到了那聲十分人性化的輕哼,回頭看它。
可惜五清的眼睛被濃密的毛發遮住了,不然龍陌就能看到一條狗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