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晚上杜家也吃的脆皮五花肉,星星親手烤的,杜君浩還是不高興,沉着臉夾了一片送進嘴裡,咀嚼的聲音好像大型猛獸在嚼軟骨。
路希既無奈又好笑:“你至于麼?星星去莊園還和馬特他們一起幹農活呢,怎麼他在龍陌那做點小事,給你氣成這樣?”
杜君浩沉着臉道:“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你就是不換位,隻許人家一個少東洗手羹湯,把你兒子照顧的妥妥帖帖,你兒子偶爾做一回,你就不平衡了,好像你家小孩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路希一邊數落着丈夫一邊給他盛湯,盛好把湯碗遞過去,“行了,喝湯吧,這也是你兒子做的,敗火。”
杜君浩接過湯碗,橫了悶頭偷笑的兒子一眼:“好笑嗎?”
星星斂起笑搖頭,他隻是覺得為這種不值得生氣的小事生氣的父親有點可愛。
中秋過後,周宇辰結束第二階段的修養,跪别雙親回了BD。
此前任務中犧牲了三名zhan shi,其中一名小zhan shi才二十歲,因為随身攜帶的定位裝置損壞,最後連遺體都沒尋回來,永遠埋葬在了漫天風雪的嶺北邊陲。
若非現在醫學發達,即使周宇辰僥幸撿回一條命,這副身體也廢了,恐怕餘生都要在徹骨的傷痛中度過。但真正讓周宇辰後怕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父親,歸隊後做心理評估的時候,他腦海裡都是池洋形銷骨立的憔悴面容和他鬓邊的白發。
經此一劫,這個鐵骨铮铮的alpha終于意識到,他可以傾盡一切去報效國家,忠骨葬邊陲也在所不惜,但他不能拿他的父親的命去拼,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他父親恐怕也活不成了。
jun醫将他的心理評估報告交上去不久,他就被shang ji叫去談話了。他的心理狀态已經不再适合一線zuo zhan,周宇辰先被調到了49tuan,同年十月中旬,49tuan調fang,周宇辰随所屬tuan部調fang到了泺延。
周展怕兒子沮喪,特地打了個電話寬慰他,奈何周展實在不擅長這個,在電話裡好像shang ji訓話似的甕聲說:“端正态度,不就是調fang嘛,又沒給你下放到被褥廠去管車間,你沮喪啥?就算沒有這事,你也不能在te zhong da dui待一輩子,早晚要調走,現在隻是提前了兩年而已。還沒你弟覺悟高,你給骐羽打電話聊聊,聽聽你弟怎麼說。”
周宇辰又不能說,我态度挺端正的,覺悟也還行,您老别給我上思想zehng zhi課了,就在電話另一端依言應是。
周展便以為自己寬慰好了,特别開明,特别慈父,小犢子要是再怅然若失的瞎矯情,那就是欠罵了,這事爸爸更擅長。
同年十一月,杜骐羽的調ling也下來了,他沒有申調zhong yang jun qu,而是從西南jun qu調到了戍守帝都的北部jun qu,成了一名既光榮又無比遭人恨的藍jun基層指揮yuan。
夏瑤光畢業回國後兩人還是要異地戀,雖然比之前近了許多,搭高速動車隻要一個小時,但星星還是怕這個高質量嫂子被人搶了去,一打電話就給他哥敲警鐘,讓他的黑哥哥正視自己,别仗着這個男朋友的身份有恃無恐,公主殿下很搶手的。
池煊撞見一回,笑說:“我哥當年催我結婚都沒催這麼緊。”
池洋聞言橫他一眼:“什麼話?我是替老倆催的,要不是他們看你老大不小沒個着落着急,我才懶得管你。”
星星現學現賣,挂了電話就挽住了路希的胳膊:“我是替寶貝催的,寶貝要做開明的家長,急也不能催,隻能由我來,我多貼心啊,是吧寶貝?”
路希不搭腔,他就抱着路希的胳膊搖晃,一個勁兒的問是不是,路希無奈道:“是是是,你最貼心了,你是貼心小寶貝。”
杜骐羽自來雷厲風行,即使星星不催他也準備給自己升級了,相較于男朋友,還是未婚夫更有保障些。
令所有人大感意外的,先定下來的竟是周宇辰,老大才叫雷厲風行,報告一打,申請一批,人家就把證領了,一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