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憫之再說什麼,霍爾就把電話挂了,秦憫之又撥了過去,他直接挂斷,回了條消息,說在陪女朋友聽歌劇,不方便接電話,有事回家說。
秦憫之好懸抽過去,明知道狼崽子是故意的,還是被氣着了,摔了電話便叫管家備車。
晟卓就知道霍爾不會乖乖被“遺棄”的,但現在說“我早就提醒過你”這種話也沒意義,隻讓穿着家居服便要出門的兒子上樓換衣服,吩咐人照看小兒子。
秦憫之換好衣服下樓來,見父親也穿戴整齊了,手裡拿着車鑰匙,壓下滿腔愠怒道:“您看着翀兒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晟卓并不贅言,隻提醒了一句:“帶着藥。”
幫傭取來秦憫之外出必備的救心藥交給他,父子倆才出門。
秦憫之自來就不是好脾性的人,把他惹毛了,他根本不管什麼臉面不臉面的,當下便要将霍爾抓回來,狠狠收拾一頓。
晟卓說不用去抓,他會回來的,直接驅車去了西郊的别墅。
進門沒看到霍爾,秦憫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晟卓道:“别急,應該在路上了。”
晟卓陪着兒子等了一陣,還是不見把人逼回來的狼崽子回來,晟卓便用這邊的座機打給了霍爾,問他到哪裡了。
霍爾說自己還要送梅夫人回家,暫時回不去。
晟卓也不動氣,心平氣和的對他說:“你有情緒我能理解,你适當的鬧鬧情緒我也不會插手,但你要是鬧過了,把我兒氣個好歹,我就剮了你。這不是威脅,我隻是告訴你一聲。”
秦憫之看了父親一眼,然後默默掏出藥瓶,倒了幾顆小滴丸,壓在舌根底下。
晟卓挂了電話,吩咐這邊的管家:“去煮點安神的喝的。”
管家應了一聲,邁着輕且快的腳步去了廚房。
不等安神茶煮好霍爾就回來了,接到晟卓的電話時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他也怕把他秦叔氣個好歹,隻是終究有情緒,别着勁兒說要去送梅夫人,其實他根本沒和那老太太在一起。
秦憫之不想動氣的,但見到鬧情緒鬧的這麼離譜的狼崽子還動了氣:“你給我跪下!”
霍爾看了眼秦憫之的臉色,垂眸跪了下來。
秦憫之怒道:“你翅膀硬了,能跟我對着幹了是不是?”
霍爾沉默不語。
秦憫之:“别給我裝啞巴!”
霍爾擡起微垂的臉,用狼瞳般的琥珀色眸子看着他,兇相的臉憤懑而委屈:“你不要我了!”
秦憫之一怔,怒極反笑:“不裝了?好,今天咱們好好說道說道。小時候你仗着自己有病整天粘着我,晚上都不肯自己睡,我趕過你沒有?你怕再被你那混賬老子賣了換du品,裝作什麼也不記得了,老師給你做治療的時候就告訴我了,我揭穿你沒有?你不想去城裡上學,能說話卻裝啞巴,我揭穿你沒有?你的病都好了這麼多年了,還在裝語言有障礙,我讓你把臉上的疤祛了,你執意留着它讓人嫌,我也隻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這麼縱着你,你就這麼報答我?”
霍爾又不做聲了,但看上去并不像無言以對。
秦憫之:“不服氣?我哪點說錯了?”
霍爾:“我沒有不服氣,我隻是怕說出來被你說成頂嘴。”
秦憫之:“你已經在頂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