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會跟其他人商量的,阿傾隻要不将其透露便好。”現在絕對不能讓事情走漏風聲,“我之後會派人去鳴神島請求援助。”
事關踏鞴砂人的性命,丹羽久秀相信雷神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丹羽先生……提前做準備吧。”阿傾眉頭緊鎖,“先給刀匠們派發藥茶,慢慢解決那些病症,騙他們說是臨近正月,所以給他們的福利。”
“隻能先這樣了。”丹羽久秀接受了阿傾的建議,“這段時間還是麻煩阿傾多來鍛冶房關注大家的情況了。”
“沒問題。”她看向丹羽久秀眼下的烏青,便知身為踏鞴砂的造兵司正,也就是總負責人的他自然憂心忡忡,想必許久都為休息好了,“丹羽先生也要注意休息,事情一定會解決的。”
丹羽久秀無奈,卻還是點頭答應阿傾自己會注意休息。
阿傾離開之後,他便動身去找禦輿長正,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踏鞴砂遲早要出事,他們必須盡快想辦法。
此後幾天,阿傾以好奇鍛刀為由,經常跟傾奇者一起去工作,并且仗着自己身為人偶根本不怕生病,一有機會就去接觸鍛冶爐,同時自己試着開始鍛刀。
傾奇者疑惑阿傾為什麼突然對鍛刀感興趣,但阿傾既然喜歡他也不攔着,阿傾想要鍛刀他就在旁邊幫助阿傾。
刀匠們一開始也隻以為阿傾隻有三分鐘熱度,說不定連錘子都拿不起來,自然對此不甚上心。
直到阿傾當着他們的面熟練的開始鍛刀,相當輕松的掄起錘子,一下接着一下敲打着刀胚,一點逞強的迹象都沒有,他們這才真的相信阿傾并非玩鬧,而是真的會鍛刀。
同時,心裡也對阿傾佩服不已,一旦阿傾在鍛刀上遇到什麼困難了他們便主動過來幫忙。
丹羽久秀的确把阿傾的話聽進心裡,每當刀匠們休息的時候便派人将藥茶送過來,刀匠們五大三粗,自然察覺不出什麼,隻覺最近喝的茶比以前苦了一點。
刀匠們休息的時候便坐在一起聊天,阿傾拿着茶杯坐在傾奇者身邊聽着刀匠們閑聊。
大抵是跟刀匠們混熟了,傾奇者時常能接上刀匠們的話,而阿傾則在旁邊靜靜的聽着,一點一點喝着手中的藥茶,腦子裡的思緒早就跑到别處,思索該如何解決刀匠們身上的疾病。
就在她的思緒跑的沒有影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人一聲輕笑,她拉回亂跑的思緒,擡眸看向身邊的傾奇者。
卻見那雙眼眸含笑,他開口道:“阿傾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剛來這裡時候的我。”
“嗯?怎麼說?”她一時疑惑,滿是不解。
傾奇者用茶壺為阿傾手中空了的杯子續上藥茶,解釋道:“我剛來的時候也像阿傾一樣插不上話,隻能在一邊喝茶靜靜聽着大家說呢,不過現在的茶可比我當時喝的茶苦多了。”
“原來是這樣啊。”阿傾眨眨眼睛,贊同傾奇者所說的話,藥茶的确比苦茶要更苦,她或許該提醒丹羽久秀加些糖?
“阿傾不要害怕,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他擔心妹妹跟大家不熟悉插不上話而心裡傷心,所以安慰道,“大膽跟大家交流,就算說錯話了也沒關系。”
“嗯,好。”意識到傾奇者在擔心什麼之後,阿傾溫柔地笑了笑,以示安撫。
她并沒有傾奇者想的那麼脆弱,隻不過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所以才沒有說話。
為了不讓傾奇者擔心,之後的閑聊之中阿傾偶爾會插幾句話,倒沒有最開始那般遊離的狀态,這讓傾奇者看了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