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訓練場。
遠遠地,諸伏高明雙臂環胸,背靠牆壁靜靜地看着琴酒打拳。
琴酒拳風犀利,眼神淩厲,不輸諸伏高明所見過的任何人,這樣的一位強者,着實會掀起人内心中狂熱的征/服/欲。
可惜,他仍未能成功入琴酒的眼。
手指扒拉了一下被他挂在手機上的皮卡丘吊墜,諸伏高明百無聊賴地想,若是公安将組織給一窩端了,被他關進局子裡,吃着豬扒飯的琴酒會不會乖巧一些?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琴酒戴着手铐眼含熱淚吃豬扒飯的模樣……嗯……不行,有點辣眼睛。
諸伏高明晃晃腦袋,實在還是沒辦法想象琴酒被抓住的模樣。
這個人是自由的,自由的風、野性的狼、肆意的鶴,好像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關住他。
“要用愛。”諸伏高明低低呢喃,想要關住一個無法關住的對象,就隻能用愛來束縛。
“斯洛克!”遠遠地,諸星大氣勢洶洶朝諸伏高明走來,滿臉憤怒與荒謬。
諸伏高明的身子從牆壁處離開,沉默地看着他朝自己靠近。
諸星大咬牙,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們,于是壓低了音量問:“你去找我女朋友了?”
“嗯?”
“你想對她做什麼?”諸星大壓低聲音,也在朝諸伏高明更加逼近,幾乎是貼在對方的耳邊和他說:“她什麼都不知道,我當初加入組織,是故意挑了她來碰瓷。”
碰瓷?諸伏高明捕捉到關鍵詞,表情訝異地看着他,不會吧?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宮野明美?”諸伏高明試探着問。
“沒錯。”
諸伏高明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興味兒,原來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啊。
他還沒來得及去調查,諸星大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諸伏高明仔細打量着諸星大的身高與容貌,長相醜陋的河童?看起來,宮野志保真的對他有很大的偏見。不過如果是諸星大,那他就能理解為什麼宮野志保會說她姐姐是被迷惑了,以這個人出色的外貌以及高情商來看,想要刻意勾/引一個女孩簡直不要太容易。
更何況諸星大剛剛也親口承認了,他當初的确是碰瓷。
“品行不端”這一點,如今看來已經确鑿,宮野志保倒并沒有完全冤枉他。
“出去聊。”諸伏高明示意諸星大跟上自己。
諸星大毫不猶豫,跟在諸伏高明的身後走了出去。
遠處,看似心無旁骛打拳的琴酒突然停下,他的視線朝兩人的背影掃了眼,摘掉拳套到場邊去休息。
斯洛克帶諸星大離開了。
琴酒的臉色相當不好看,自己明明就在這裡,他卻帶着那個替身離開,幹嘛?故意給他難堪嗎?
“這是挑釁。”琴酒壓低聲音。
湊近過來想遞給他水的伏特加僵住了,挑釁?誰挑釁?他沒有啊!
伏特加慌忙将水放下就躲遠了,他真的很冤枉,他不是刻意在大哥休息的時候靠近的,他真的隻是想給大哥送一瓶水。
天啊,天上真的要下紅雪了!
外面,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諸伏高明和諸星大詳談。
“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很不道德?”諸伏高明撩了下眼皮,有些不滿地瞥他一眼。
諸星大歎了口氣,解釋:“我當時沒有辦法,FBI的情報中,她是組織的外圍成員,所以我……”
“一個外圍成員而已,一旦你身份暴露,和你有關系甚至可以說推薦你加入組織的宮野明美會有怎樣的下場,你明白吧?”諸伏高明幾乎是在質問。
諸星大隻能辯解:“我明白。可潛入組織是我的任務……”
“對你來說,任務更加重要,至少要比宮野明美的性命更重要。”諸伏高明說出了他遮羞布下的醜陋事實。
諸星大抿緊嘴唇。
許久,諸星大盯着斯洛克的眼睛開口:“我并不認為我有錯。雖然她隻是個外圍,但既然是組織的人,我并不認為她有多無辜,為了守護正義,沒有什麼是不能被犧牲掉的,不管是她的性命還是我自己的性命。當然,你不是卧底,所以你不能理解也很正常。”
諸伏高明的眼神充滿冷漠,不,他是卧底。
正因為是卧底,正因為可以理解,所以他才更感到難過。
真正的投入到組織的這幾年,諸伏高明感觸最深的就是——這個世界并非非黑即白的。
組織的人未必就全是惡人,同理,那些表面上光鮮亮麗的政客和富豪,也未必就真那麼純白,總有一些迫不得已與唯利是圖。
“和宮野明美分手,這件事情我不會再追究。”諸伏高明冷淡地開口,這是宮野志保的請求,既然已經确定了諸星大對宮野明美并非真心,那這場鬧劇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