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嚴肅的、沉重憂傷的、搞怪的,凡是能試的諸伏高明都試過了,目前仍是看不見一點希望。
這次也一樣,琴酒無視了諸伏高明的道歉,上車和伏特加離開了。
看着伏特加趾高氣昂的模樣,諸伏高明懊悔地用頭撞了兩下樹,同樣郁悶的上了車。
今日又是無功而返,自從回到霓虹之後,他還真是哪哪都不順。
諸伏高明沒回安全屋,他今日約了人,将車子停在大道上,自己鑽進了一個小巷子,看看四下無人便翻進了一戶人家的院牆。
進屋後,四方堂一已經在等着他了。
作為警察廳的公安卧底,諸伏高明被趕出國三年,這三年,他的聯絡人四方堂一是天天想、日日盼,若不是目标太大,他真想也飛去美國和諸伏高明接頭。
如今再一次見到諸伏高明,四方堂一面露激動,問:“高明,怎麼樣?還好吧?”
“不用那麼擔心,那就當我出國旅遊了。”諸伏高明和他開了句玩笑。
四方堂一瞪了諸伏高明一眼,出國旅遊?随時可能丢掉性命的“旅遊”嗎?
“這三年,麻煩你看顧我弟弟了,我弟的情況還好吧?仔細算算,過了年他好像也要大學畢業了。”諸伏高明已有很久沒見到景光了。
諸伏高明的父母在他12歲那年就遭遇兇殺案過世了,景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近親,雖然之後景光被遠親接去東京生活,兩兄弟也聚少離多,但兩兄弟的感情向來不錯。
他這麼久都沒消息,景光說不得要擔心了。
“他還好,成績優異,不愧是你的弟弟。”四方堂一這麼多年也一直幫忙照看着。
“辛苦你了。”諸伏高明将一份優盤遞給了他,這裡面都是他連夜整理出的組織資料,寫在優盤中的資料都是确實驗證過的。
口頭上,諸伏高明倒也有一份沒有驗證過的情報要給他。
“我見過朗姆了。”
四方堂一眼睛一亮,大魚,那可是組織的二把手!
諸伏高明卻又很快改口,道:“其實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正的朗姆,但就算不是朗姆,也肯定是他的心腹。”
諸伏高明将庫拉索的樣貌以及會見的地點全部和四方堂一說了,公安若是有條件的話,也可以調查一下。
“雖然無法證實,但這個消息對公安來說很重要。”四方堂一捏緊了拳頭,興奮地說:“每次看到你帶回來的情報,我都覺得距離我們搗毀組織更近了一步!”
“早着呢。”諸伏高明倒并不覺得樂觀。
他看着四方堂一,欲言又止。
組織的強大是方方面面的,這些年,諸伏高明越來越能理解這一點。
他們發展醫學,在各行各業都有滲透,甚至大量購入房産、進入高新行業。
組織的高層們和各國的富豪稱兄道弟,就算是政客也加入其中,甚至有很多諸伏高明都很熟悉的面孔。
這些事情,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怖。
如果有朝一日組織真的垮了台,拔出蘿蔔帶出泥,他們公安真的有能力将那些與組織同流合污的人全部逮捕嗎?
諸伏高明目光幽邃,完全不抱希望。
“你怎麼了?”四方堂一注意到諸伏高明的表情,有些忐忑地問:“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困難?”
“不,沒有。”
“真的?你别故意吓我,有問題就和我說,我會全力幫你。”四方堂一不是個普通的聯絡人,他在警察廳地位不低,隻要諸伏高明不是太出圈,他總能幫下屬兜底。
諸伏高明笑了笑,那種沉重好像瞬息間便蕩然無存了,擺手道:“真的沒問題,有問題我當然會和你說。對了,如果你真要幫我的忙,就幫我送一份畢業禮物給小景吧,他畢業的時候我肯定不方便過去,但錯過也蠻可惜的。”
“好,要送什麼?”
“目前還沒想好,到時我寄給你。”諸伏高明本就是為了轉移話題,這會兒當然拿不出來。
“好。”四方堂一不疑有他,爽快地答應了。
卧底不想暴露自己,最好不要和聯絡人接觸太久的時間,兩人彼此交換完情報便各自分開了。
諸伏高明屬于卧底裡面藝高人膽大的,他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安全屋,而是找可靠的情報販子買了琴酒的情報,然後直接開車去了他所在的酒吧。
伏特加不在,諸伏高明嘴角笑容更深,端着杯酒便走到了琴酒桌邊上。
“帥哥,一個人嗎?一個人喝酒,是不是有點寂寞?”諸伏高明撩/騷着,就在琴酒對面坐了下來。
諸伏高明坐下了,琴酒卻冷着臉站了起來。
“帥哥?”
“咔嚓”,琴酒當着諸伏高明的面捏碎了酒杯,轉身便走,半個目光都不願再給他。
諸伏高明留戀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裡擔憂地嘀咕着:“小心傷到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