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男朋友……”似乎是擔心琴酒不認賬,就算是被綁在副駕駛上面,諸伏高明仍反反複複念叨着,锲而不舍。
真傻。
看着一直在傻樂的諸伏高明,琴酒想,就算他真的找男朋友,也絕不會找這樣一個傻子。
諸伏高明做了一個美夢。
在夢中,琴酒大方承認了他們的關系,他們終于成為了彼此都承認的戀人。
醒來之後,諸伏高明卻悔不當初。
為了騙過琴酒,諸伏高明的确喝了不少酒,畢竟做戲太假若是被發現肯定會被琴酒更讨厭的。
當然,他也為自己留了最後一絲理智。
那絲理智讓他拒絕了黃毛,也讓他對着琴酒大說情話,還讓他記住了琴酒所承認的“男朋友”。
接下來,順水推舟的,他們可以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第二天冰釋前嫌,恩恩愛愛。
結果……他睡着了!
諸伏高明真的是要将一口牙齒給咬碎了,那麼重要的時候,他怎麼能睡着呢?
錯過了也不知還要等多久!
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他終究還是徹底錯過了。
最關鍵的是,琴酒他根本不認賬!
“什麼男朋友?你做夢呢?”琴酒态度理直氣壯,好像昨夜真的隻是諸伏高明做得一場美夢。
諸伏高明當然不甘心,和他據理力争:“有意思嗎?我都已經聽到了,你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琴酒鄙夷地掃了諸伏高明一眼,嘲諷:“腦子有病就去看。”
諸伏高明啞口,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他明明聽到了,他很确定,他那時候沒有睡着,那也不是他在做夢!
可那隻是一句話,他根本沒有錄音作為證據,琴酒咬死了不承認,諸伏高明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行!”諸伏高明朝琴酒豎起大拇指嘲諷他。
琴酒卻好像沒發現這是嘲諷,反而輕輕點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最後的結局,當然是以諸伏高明被趕出門告終。
站在門外,諸伏高明仍有些不甘心地喊:“你不至于将我趕出來吧?很快就要過年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
“不用。”
“那你陪我好不好?”
“滾!”
雖然琴酒很冷淡,但諸伏高明半點不擔心,反正他可以先斬後奏,到時候人都已經跑過來了,他就不相信大過年的琴酒還會将他一個人關在門外。
有時候為了得到一些東西,人就是要學着不要臉一些。
于是,跨年夜當天,諸伏高明在琴酒安全屋門口等着他,一直等到太陽都落山了還是不見琴酒回來。
人呢?大過年的不見人影?
妄想“霸王硬上弓”的諸伏高明有些上火,摸出手機給琴酒打電話。
“琴酒,你在哪?”
“任務。”
“任務?你确定你在做任務?”諸伏高明被他冷淡的态度氣到了,開玩笑,他來之前可是問過伏特加的,琴酒這幾天都沒有任務!
可琴酒說謊說得理直氣壯,“嗯。”
“好,你任務吧,我找别人去跨年!”諸伏高明多少也有個脾氣,直接挂了琴酒的電話,然後聯系了諸星大和卡蒂薩克一起聚聚,他就不信,沒了琴酒還跨不成年了?
裝修典雅的莊園内,琴酒收起手機,眼神莫名。
“烤栗子熟了,接着!”正在用火烤栗子的貝爾摩德随手丢給琴酒一隻。
琴酒下意識接住,卻燙地連連倒手,最後放到了桌上。
貝爾摩德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嘲笑他:“你還真敢接啊,怎麼今天笨笨的?”
琴酒翻了個白眼,對這女人無語極了。
“阿陣,你今天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了。”一個面容慈愛的老人坐在輪椅上,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臉上的溝壑很深,望着琴酒的眼神卻很溫柔,正是烏丸蓮耶。
“啊?”琴酒愣了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朝貝爾摩德看了眼,可貝爾摩德又在烤栗子了,一點要搭救他的意思都沒有。
他隻能悶聲解釋:“沒有。”
烏丸蓮耶卻笑了,望着琴酒有些绯紅的臉溫柔說道:“我是過來人了,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看來阿陣是有喜歡的人了。”
琴酒頓時被吓了一跳,臉色都有些蒼白了,慌忙解釋:“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
“别擔心,有喜歡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有年輕的時候,也有經曆過那種被感情左右的悸動。”烏丸蓮耶微笑看着琴酒,眼神越來越柔和,語重心長道:“很多人認為,人一旦有了牽絆便等于有了弱點,我不能否認這句話的真實性。但你我也要明白,牽絆本來就是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若因此就去恐懼與他人産生連結,那和一個冷血的機器又有什麼區别?”
琴酒怔怔地看着烏丸蓮耶,先生講的和貝爾摩德說的截然不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