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的體育館和宮澤高的體育館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大門有三輛卡車并行那麼寬,上面的隔窗光可鑒人,整個體育館建築占據了有宮澤高體育館三倍的地皮。
更别說裡面打的熱火朝天的排球部成員。
沒錯,在排球豪強青城高,排球部成員多到足以占據整個第三體育場。
還有放學滞留的女學生在二層高台上喊加油。
“及川——!及川——!”細細聽去,她們多是如此喊着。
鷹川‘啧’了一聲:“這不完全是宮澤體育館的青城版翻版嗎?”
“嘿,别小看了我們,”景谷一隻手搭在土屋肩頭,“我們這邊可是也有宮澤版及川的。”
乖乖巧巧任他搭肩的土屋開口說:“前輩,我不覺得我是及川的翻版哦。”
“哦?”
景谷意外。
土屋往前走,景谷的手落下半空,就見土屋回頭微笑:“在未來,我會讓他們知道,及川前輩雖然比我大了兩屆,但他才該是我的翻版這一事的。”
誰都看不見的蘋果在半空轉圈,啧啧吐槽:[你對及川的情感是不是有些扭曲?]
[扭曲什麼?]土屋也在心裡回。
[昨天晚上挑燈夜戰,搜了及川上場的全部錄像細細看到後半夜的小鬼究竟是誰啊。]
[全力以赴。]
土屋邊走邊說:[及川是整個縣大賽接發球基礎功的無冕之王,他的城堡從零開始,一點一滴精心勾架,每一顆磚石和草木都由汗水澆灌,建構成了一出令人驚歎絕倫的藝術品,就算細緻小心,也一不經心就會被他的城堡壓塌]
賽前,土屋雙手高舉過頭頂,做簡單的熱身動作。
[輪回不代表前幾次的身體機能就跟着留下來了,肌肉、彈跳能力和身體素養都是會跟着回溯的,我隻有紮實的連續幾十年的運動思維,而已]
[你要拿這一矛去攻彼之盾?]
明明對手場上沒有一絲一毫及川的影子,六人穿着青城的青色球服,土屋也知道他們的名字,在他眼裡還是平平無奇的大衆臉。
卻還是幻視出了六人背後,及川那一張永遠勾着微笑,似笑非笑側對他的臉孔。
及川。
及川。
我真的很感謝你在第三次輪回時發現了因為失敗、躲在體育館後用運動服袖子蒙臉低咽的我。
也感謝你對我說的一席話:“不要敬仰天才,把這份心情轉化成怒火,攀登他們,擊敗他們,在天才的山頭上狠狠戳下宣誓你勝利的旗幟,再以天才為養分,把它們惡狠狠地吞吃入腹”
“才能是可以開花結果的,球感是可以不斷雕琢的”
因為你的一番話,我才在數度猶豫和打擊下開始了我的第四次循環。
雖然第四次循環被牛島打的更慘吧,但沒關系,我如今再度踏上這出排球場地,并要以此此前積累的花苞和你一決勝負。
所以,未來,或許就在下半年,給你留下的心理陰影,可不要太在意了。
青城的教練兼裁判吹響了哨子。
以尖聲為鼓點,第一發球人景谷抛起球,踏踏實實地打響了這預示宮澤高立場轉變的第一發球。
從被欺負的小可憐,到加害者。
咚。
咚。
排球巨大的拍擊聲和撞地聲不時響起,半場兩邊的球員來回奔跑、跳躍,灑下一路汗水。
比賽進行到現在,比分并不如青城高中排球部成員預想的,以大比分迅速結束。
21:15
雖然還是領先,但這個分數完全不是豪強打雜牌學校應有的速度。
“宮澤高的四号,未免太強了點吧……”
旁觀的青城部員不知不覺道。
“你也覺得?”
他身邊的部員說。
“嗯,其他部員完全沒什麼好看的,還有一個打到現在就像條哈巴狗一樣吐舌頭喘氣的十号,已經被排除在比賽外了。但宮澤的四号,那個長得挺好看的,一個人完全拉起了這支隊伍……”
“是啊,我們的人已經隻顧着盯防他們的四号了。攔下那個四号就能攔下絕大多數扣球。”
“對了,那個四号在15分裡占了多少分?”
兩人的談話結束于椅子上抱臂的球隊教練:“十一。”
兩人一瑟,同時閉嘴。
青城教練捂住臉歎了口氣,“打一個宮澤打成這個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