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會死的吧!你看到那球沒有,會死的吧!”
“他就是宮城縣的怪童牛島嗎?!原來是這麼矮的一個小鬼!”
“你蠢吧!牛島在白鳥澤這是宮澤工業啊!”
“宮城縣最喜歡這種一力降十會的路數嗎??”
不僅是沸騰起來的場館,連剛剛還在為宮澤四号加油鼓氣的西谷也僵硬了。
身為自由人,他的共感系統不受控制地共感去了敵方自由人。
看着枭谷學院諸人紛紛圍上去詢問跪在地上龇牙咧嘴捂手臂的十一号,西谷不禁在心中握拳淌下了兩滴淚:
兄弟,我懂你,被對手主攻指着鼻子挑釁還沒接住的這份屈辱,和身體上的疼痛!!
“……前輩,你在想什麼。”月島怪異的視線望了眼在椅前無聲持手高握的西谷。
烏養這時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他的額角是淌汗了嗎?這一球,嗚呼……
他刻意地松了口氣,好叫自己暫時遺忘宮澤是烏野IH預選賽上有可能對上的對手。
……
……可惡遺忘不了啊!!
烏養倏地按上旁邊呆若木雞的澤村肩膀,低沉道:“澤村,待會宮澤下場後去和他們隊長外交,務必拿到他們大人(成人/指指導老師)的聯系方式。”
“……哦,哦!”澤村也沉沉道:“明白!”
場上,土屋一時有點享受這種久違的全場為自己喝彩的場面。
上上上幾個輪回,他無一不例外從各種社團一路打去了東京都立體育館,都立體育館水平的場面和這種郊外體育館的場面就不能同日而語了,全場的射光燈和目光凝視在他和對手身上,轉轉頭,不到十米遠的距離是時刻對準自己的攝像頭,再擡頭,能在上空的轉播屏幕上看見自己擡頭的畫面。
他甚至有點愉快地哼起了歌。
聲音很小,無論是團團圍住十一号确認手臂情況的枭谷,還是為這球瞠目流汗竊竊私語的宮澤半場,沒人聽見他發自内心愉快哼起的歌。
隻有蘋果占據距離優勢聽見他哼的是歡樂頌。
[因為是耍帥的時候所以cos渚薰?]
土屋走到發球點,剛要擡手找球感,聞言愣了下,仰起臉:[渚薰是誰?]
[sorry,是我忘記了,]蘋果飄了下,[和你不在一個平行宇宙,想必碰不上了,否則你能見識下一個純粹無私完然奉獻的angle]
蘋果總是會念些奇怪的話,每當土屋發問,它就總是推出萬金油理論[平行世界]。
土屋已經習慣了,反正他輪回這麼多次,也沒有去過一次蘋果嘴裡的平行世界。
[那我要起下一球咯]
他站穩,空手轉了轉球。
“喂…别吵了!宮澤四号要發球了!”
“還能來那一球嗎?讓我再看看。”
“……沒想到籍籍無名的學校還有殺器。”
“他和白鳥澤的牛島比哪個厲害?”
也有人在客觀評價:“速度很快,剛才的落點在十一号身上,但十一号現在的站位離邊線隻有一臂距離,繼續瞄準十一号的話,會加大出界風險吧?”
他說的沒錯。
在排球這項體育項目裡,力量不等于速度,速度不等準确度,三方是你我轄制互成三角頂點的關系。
現在這個局面,排球場長十八米,寬九米,從自己半場的邊線起跳,想要跨越十八米的距離擊中目标就隻能打有抛物線的吊球。
排球一旦加上了抛物線,計算和控制量絕不是直球能夠類比的。
很多發球手在面對這個局面時隻能選擇相信長久錘煉出的球感,但另一方面,球感等同于直覺,相信直覺就代表着一定程度上抛棄理性,将比賽交由身體主宰。
這種身體主宰的狀态是起伏的,也因此,發球手連續得分的情況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