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說的也是’說早了。你不會真的去殺人放火吧。
土屋目标清晰地對準正對房門的鐵貨架,在最下面翻出了人家學校備用的運動服。
純黑色的,後背的球号上寫了五個字:[稻荷崎高中]
土屋迅速地脫衣藏衣換衣。
中途,身後虛掩的門開了,從門外半探進一位灰色頭發的少年。
他表情平靜,胸前胸後是‘1’的号碼,詢問道:“這裡是不允許學生進入的廢棄活動室,你來這裡做什麼?”
土屋拉上稻荷崎運動服的拉鍊,半蹲着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抱歉,部長,因為訓練太累了所以我來這裡偷懶,我現在就歸位。”
“幾年級的?”北問。
“一年級。對不起。”
“現在歸隊。”
“是。”
北伸手推開活動室門,接着站在門框邊不動,像是要看土屋出去他再離開。
土屋内襯宮澤工業的襯衫,外套稻荷崎的運動服,雙手插兜,表情平靜地經過北身前走出去。
“慢着,”北叫住他。
土屋停下,回頭看北關門。
北确認了一下門鎖有沒有鎖好,“負責你的教練是誰?”
像稻荷崎和枭谷這類排球名門,他們排球部的規模可謂是空前絕後,一個年段的人數就足以抵得上其他學校整個排球部,這樣大的規模,自然是每一年段各有幾位教練負責,陪同稻荷崎出征的教練是總教練,平日裡隻負責從低年段挑選正選隊員。
順便一提,即便是挑選過一遍的‘正選替補’,稻荷崎也有足足三十位,獨占一個體育館。
“……部長,”土屋說,“你要打報告嗎?”
“不許說的那麼難聽,”北的表情沒有波動,“教練手下的學生偷懶了,為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必須通知他一聲。”
“哦。”土屋道,“您要打報告。”
“……”北說,“我和你是同齡人,沒必要說敬語。”
“謝謝部長。”土屋朝他躬腰,接着站起來,“再見部長。”
——轉身就跑。
“——喂!”
北的喊聲被他抛出過很遠。
稻荷崎的超高規模豪華體育館的氣息從他的臉龐側經過。
真是不可思議,距離上次來這裡面試、上學已經是十幾個輪回前,也就是近四十年前的事了。
可他現在跑在這的體育館裡,居然還能精準地找到自己的方向目标。
土屋一路跑到了本館。
喘着氣,他倏地推開本館的館門。
砰砰乓乓的聲音一下子清晰了好幾倍。
排球的力道、排球的勢頭、排球的勢不可擋,耳後幾米的位置,還有專門為稻荷崎訓練的啦啦管弦樂隊在操場上齊聲訓練。
把有遮陽的體育館留給排球部,啦啦隊卻是頂着炙日在太陽底下訓練。
一定程度上已經體現了稻荷崎這所學校的排球風格。
“你這,蠢——豬——!”
突如其來的一球打斷了土屋的思緒。
幸虧土屋反應快,是緊急訓練過的動态視力和反應速度,一個矮身就避開了黃發的那位宮家雙子。
沒了他在門口攔着,宮侑被這正中後腦的一球砸地往前紮了一個猛子,一直到跌撞又不穩地連續下了三步台階又七扭八歪地紮了幾步才站穩,他捂住後腦勺,漆黑兇猛的眼神猛地往回戳:“你想打架——?!”(關西腔)
館内,宮治攥着忍住不錘上去的手腕,猛地一指:“剛剛那球完全是你跳失誤吧?!就是你吧?!我臨時托給你已經不錯了還敢對我的托球指東指西?!”
“哈——?!托出那樣一記軟綿綿發球的罪魁禍首還敢恬不知恥地倒打一耙?就算我跳的再高再矮你也該把球傳到我臉上!你那擊‘他跳高了算了這球随便傳傳’的托球是什麼?彈棉花嗎?!”
“失誤了就是失誤!你這大言不慚的性格真是相當之讨人厭啊!”
“……”
似乎是稻荷崎的标準節目,宮雙子雙方迅速朝對方逼近直到持領子糾纏了起來。
土屋站在一邊看了會兒宮雙子打架。
接着指他們打架揚起的塵土,仰臉對蘋果介紹:[看,這就是我第三次輪回做夢也想轉進去的學校哦。]
蘋果:[……]
今天,它的沉默好像足夠壘起一座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