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幹部和他的手下們,在唯有林森和太宰治存活的情況下,被統一扣上叛亂的名頭,草草掩蓋過去。
不是沒有人懷疑過林森,但是本身他就是以醫生身份出現在橫濱,并沒有展露過武力,而且,那些人死亡時,身上的彈孔就是無聲的證據。
——在港口Mafia内部,被禁止攜帶木倉械的醫務人員,怎麼可能躲過、并且反殺代表港口Mafia武力部門的幹部,還是在對方全副武裝的情況下。
——現場的所有痕迹無一不在表明,那些子彈,都是由幹部及他的手下們發射的,沒有和林森的任何關系。
尤其是衆人在幹部死後聚集在首領的病房外時,親眼見過林森相對幹部來說“瘦削”的身形的時候,越發對此深信不疑。
至于林森甩出去的手術刀,連帶着刀痕,都被一鍵删除了。
唯有幹部的血脈子嗣,本身就有着不同能力的白川倉介,以及受過他恩惠的港口Mafia成員對此猶有疑慮。
白川倉介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對港口Mafia、對首領忠心耿耿的男人竟然會掀起叛亂,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在全副武裝之下,莫名其妙死在了首領的卧室外,而理由,竟然就是自相殘時殺死于流彈。
可笑,荒謬。
他辛苦追尋他的腳步,想要搞明白這裡究竟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之前,那個強大的男人,就這樣死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他甚至懷疑,那兩個人也是有着特殊能力的。
“我還是無法相信。”他坐在長桌的一頭,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襯得他森冷的面色越發瘆人。
他眼神陰郁地注視着那張名貴的木桌,那上面擺放着林森的資料,以及兇案現場的照片,他露出了一個輕蔑而譏諷的淺笑,“那個為了港口Mafia,願意抛妻棄子的家夥,會因為首領的病重而想要乘勢而入。”
“這和日本會被淹有什麼區别?”
坐在下首的幾個港口Mafia小隊長面面相觑。
“白川準幹部,您也在懷疑那個醫生嗎?”
在一片寂靜中,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突兀響起,因此也就格外顯眼。
白川擡起眼皮,是那個據說和森鷗外有嫌隙的成員。那道疤痕劃過眼角的模樣讓他印象深刻,據說是對方曾經在橫濱小社團混日子時劃傷的。不巧,他也是在林森手上治療的,結果因為沒有達到他要求的祛疤而對林森懷恨在心。
那張算得上方正的臉也因此遭遇了毀容,帶上了悍匪之氣。
理由很荒謬,但是那種真心實意地憎恨,卻是不能夠作假的。
“哦?你有證據嗎?”
白川倉介饒有興緻地看着那個成員興緻昂揚,不斷掏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
“……他隻需要負責首領一個人的治療,卻一直在大量且頻繁地采購麻醉藥品。這些藥品的總量足以導緻壯年男子死亡,而以首領的情況而言,根本無法承受這些藥物如此高頻率、高濃度的使用。”
“……森鷗外自從來到港口Mafia,首領就幾乎不再見幹部了,所有的命令都是通過他和他的弟子傳達的,我們現在甚至連首領是否健在都不清楚。我有理由懷疑,他已經殺死了首領,甚至在僞造首領的死亡現場時□□部大人撞破了,從而倒打一耙,将這些污水潑到幹部身上。”
“……森鷗外多次接觸各個幹部和小隊長,幾乎和任何人都能夠說得上交情,這本來就不是醫務人員應該做的事情。”
“還有呢?”白川的眼睛越聽越亮。
這些理由雖然算不上能夠扳倒森鷗外的“證據”,甚至不一定真的有,卻可以讓幹部們對他産生懷疑,動搖他在港口Mafia的根基。
“……我聽說,”白川看見他鬼鬼祟祟地,眼神掃視了一下四周,直到那些人在他的眼神下紛紛轉過頭,他才輕輕附在白川的耳邊說,“森鷗外曾經在秘密隊伍任過職。”
白川眼睛亮了,一字一句琢磨着這背後的含義。
“那麼也就是說,森鷗外可能是卧底,負責調查港口Mafia的事物,以方便最後的清算,或者,”白川危險的神色讓周圍的人越發緊張,“他的目标就是幹掉港口Mafia的高層,讓港口Mafia陷入内亂,到時候,軍警就可以名正言順派人蕩平港口Mafi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