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感到一陣不适。
“希望溫泉周邊的防護做得好一點,我這周上過三次報紙,再這麼下去,民衆該煩我了。”小太陽歎口氣,憂傷地說。
曾經貝克漢姆和維多利亞是媒體的寵兒,但自從他遠走馬德裡,報道他的成本升高,不少媒體就将焦點轉移到了喬納森身上。
倫敦人,長得漂亮,孤兒。
不誇張的說,喬納森身上集齊了所有讓媒體興奮的特點。就算排列組合輪番報道,也足夠報上幾年的。
不過一周上三次報紙。
天啊。
博格坎普憐憫地揉了揉少年的頭發。
嗯,手感比之前更好了。
就在這時,那邊吵架的兩人終于反應過來,一齊扭頭瞪向博格坎普。
“你這是作弊,丹尼斯!”維埃拉嚷道,“趁着我跟Titi不注意竟然偷走喬喬。我們可是說好的,到大巴車上我還得教他打牌呢!”
博格坎普挑起了眉:“我不記得答應過這種要求。”
“你不記得了?就是在……”
亨利用手肘碰了碰維埃拉:“說到打牌,上次那副撲克丢了張小醜牌,你帶新的了嗎?”
維埃拉一愣:“沒有啊。不是你說要帶的嗎?”
“不。我當時告訴你需要一副新的,你信誓旦旦說包在你身上。”
“你記錯了。”
眼看兩個法國人又吵起來,博格坎普很壞心眼的小聲對喬納森說:“我帶了撲克牌,大巴上我教你打。還有扭扭樂,你會喜歡它的。”
“那就提前謝謝你啦,丹尼斯先生!”
哎。
好幾年了,怎麼還是丹尼斯先生呢。
博格坎普有些郁悶地想。
突然,羅伯特·皮雷拖着箱子跑過來,大聲對所有人說:“你們知道嗎,我們這次改瑞安航空了!對,沒聽錯,就是那個著名的廉價航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
很快,有工作人員出面解釋了一切。
由于海布裡球場隻能容納3萬名觀衆,所以在1999年管理層開啟了新建球場的項目。
此項目已在年初開始動工,但實際支出遠超預算,因此這個夏天經費緊張,包機隻能換成廉價航空。
“别擔心,雖然出行簡陋了點,但度假村還是原先的規模。”工作人員這樣說道。
球員們目瞪口呆。
可沒辦法,除非自掏腰包,不然隻能跟着俱樂部的安排走。
伴随着陣陣抱怨聲,球員們原地收拾行李,盡量隻帶必需品。而在削減行李的大軍中,隻有喬納森一個是笑着的。
羅伯特·皮雷難以理解地問道:“嘿喬喬,都是廉價航空了,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出國呀!就算是廉價航空也沒關系。”喬納森擡頭,眼睛彎彎解釋道。
上帝啊。
現在皮雷開始内疚了。
他拖着半空的箱子湊到喬納森身邊:“你還有什麼要帶的,我東西少,幫你帶點吧。”
“我也沒什麼東西的,就不麻煩啦!”
*
上飛機後,果然和包機沒法比。
過道狹窄不說,座位和座位之間也是緊的不行。習慣了舒适出行的阿森納球員們愁眉苦臉,然而在一衆耷拉的嘴角中,綻放出一朵快樂的小狗花。
喬納森拿着他的登機牌,哼着歌,蹦蹦跳跳來到座位,就仿佛回到了14歲的心态。
“這位旅客請不要在過道裡跑動。”乘務長語氣不善地說。
“啊,對不起。”
喬納森乖巧坐下,随後擡頭對乘務長抱歉一笑。
然後——
在接下來兩小時的旅途中,坐在喬納森周邊的阿森納球員們切實體會到了什麼叫無微不至的照顧。
“你好需要毛毯嗎?”、“需要加水嗎?”、“請問座椅還舒适嗎?”、“遮光闆要給您調一下嗎?”
不斷有空乘來詢問他的需要,而天真的喬納森也禮貌回應了他們。
等到下飛機的時候,那乘務長聽說了喬納森是第一次坐飛機,還送了他一個小挂飾作為紀念。
“雖然是廉價航空,服務也很周到嘛,根本沒有想象中廉價。”奧地利的大巴上,喬納森笑着評價道。
其他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其實是因為有你在才不那麼廉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