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醫病易,醫心難。
人心難醫,早就是大部分人的共識。
這樣看來,療愈科和治療科在末世裡都重要。
當然,面前的這個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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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
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唔,他是在放假啦。
自己給自己放的。
生與死之間走過一遭之後,似乎有些事情也不那麼重要了。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的荒謬呢?
從那斬斷頭顱的一刀,還是從那逐漸放開的限制?
回首竟隻覺……離奇。
說不上哪裡奇怪,但總是有一種本能的抗拒。
不想去港·黑。
好在首領似乎是以為自己在此前的大戰中留下了心理陰影,體貼的默認了這種“假期”,并沒有強求自己每天按時上班。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奇異的錯位感讓他總有些恍惚,帶着難以言喻的愁緒翻湧上來。
去海邊曬太陽,就是他這幾天最想做的事情。
反正……這些花,在哪裡都能開,不是嗎?
普通人家的窗台,富貴人家的花圃,乃至于,黑的,白的,髒的,爛的。
它自顧自,總是開的熱烈。
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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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能開的花嗎?
太宰治斂眸,一言不發。
滋滋——
天幕似乎壞了一樣的發出滋啦聲。
【
“我知道了,退下吧。”冷淡的聲音響起,語氣算不上嚴厲,話語中淩厲的壓迫感卻溢于言表。
鏡頭逐漸上擡。
他的側坐着的。
黑色的裙子如同霧氣一般纏繞在他身上。
長裙在腳踝邊散開,是很寬松的剪裁,卻又用一根腰帶勾勒出那細的讓人覺得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
裙子上面有點點幽綠色穿梭,若隐若現——這點深綠反而讓裙擺顯得更有層次,如同黑綠色的瀑布一般落下,悠悠的躺在他白玉般的足旁邊。
鮮紅如火的花形态各異,點綴其間——襯着雪白的手臂和腕間深色的玉枝,層層疊疊的纏繞着的枝子裡墜着一點金色,蜿蜿蜒蜒的直到中指指根,而那裡的虹色珠子更是雕成花朵形狀,豔麗的盛放在他指間。
他的手無疑是好看的,修長而白皙,指節分明又細長勻稱,指尖被修剪的恰到好處,圓潤而透亮的指甲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愛。
光看那手,便帶上了三分神秘的優雅。
輕紗從他的頭頂垂下,裁剪成花瓣的模樣,将他的長發籠罩——而那邊角遮住的角度極妙,從他眉眼間輕輕劃過,若隐若現的透出耳側的薔薇花來。
他要是動起來,那花便如同活了一樣,裹挾着這人,墨黑,發尾的雪白,纏着花枝的單側耳飾,微微的碎金浮動。
勾魂攝魄。
極淡的容顔含着七分清冷,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擡,便是一副水墨畫。
可那唇着實鮮紅,如同他身上的薔薇一般,帶出點危險的氣息。
他眉宇間似乎有兩分嗔怒,又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讓人忍不住想替他揉揉太陽穴,看他躺在自己膝蓋上微微磕眼的模樣。
要是真這麼做了,他們大概能記一輩子。
“你來了?”美人微微擡頭,透出幾分笑意,讓人看的眼熱——要是我是讓他如此歡喜的等待着的人,那該多好。
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裙擺揚起的弧度像天邊的晚霞與羞澀的月亮,柔柔的劃過掌心。
他拉過一個骨節分明的大手——一看就是哪個狗男人的!
“出事了?”微沉的男聲裡帶着笑意,“跑到你面前說這些東西,還是欠敲打。”
“他們竟還敢拿……這些東西也不該是他們插手的。”芥川皺眉,臉側微垂的紗都輕輕晃動了起來,可他的情緒實在是過于淺淡,就好像摸不清也看不透的風一樣。
“罷了。”
“到底是我的子民。”
“不願見,就别見了。”那個看不見樣貌的男人揉了揉芥川的頭,舉動看上去極為親密。
哪裡來的鹹豬手給我放下去啊啊啊啊!!!不少人在心裡瘋狂咬手絹——
他的發絲都是薔薇花香吧?
“我帶你出去玩玩,如何?”男聲裡帶着笑意,“我家可大了——讓他們自己收拾自己的爛攤子去。”
“有些人,安穩着安穩着,胃口就大了。”男聲中帶着危險,想了想又道,“讓提燈帶着你去天使那裡玩玩——這些東西我來出面處理。”
“多謝你,但不必了。”芥川搖搖頭,“到底是在橫濱出的事,這是原則性問題,我會處理的。”
“說起這個,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改天給他們去信。”說到友人們,他唇邊沁出三分笑意,溫柔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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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好漂亮!
就算是再沒眼睛的家夥,看見這人的第一眼都會覺得美。
他是美的具現化——不論之前認為什麼東西是好看的,在他這裡,所有人的審美都會統一起來。
——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又是拉手又是揉頭的!也太過分了吧?!
“啧。”家入硝子咋舌,“不會真讓這家夥找到這麼好看的老婆了吧?就他?”
他們一耳朵就聽出來了那個男聲是誰。
就那個雞掰貓?
不是吧不是吧?
美人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啊!這個雞掰貓能是什麼好貨!
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當然,五條悟的外表絕對足夠能打——就是這個性格,多少讓人有些受不住。
比看美人對别人笑更讓人難受的事是美人選了個……
算了,好歹是他們同期。
要是有那個不長眼的敢奪人所好,他們還是會幫他打回去的。
“這場直播過後,悟隻怕要多好多情敵了。”夏油傑眯眯笑,怎麼看怎麼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