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門确實有着收納的功能,但是一般情況下,所有人都默認它隻是一個屍體收納站。
誰也不知道被羅生門吞下的東西去了哪裡。
——羅生門,擁有着截斷空間的能力。
而現在,它似乎變成了一個……獨立的随身空間。
神明,哈哈,神明。
這些能力集于一身,倒真的稱得上神明了。
但是,神明啊,僅憑這些力量可不夠呢。
太宰治哼笑一聲,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若說是僞神的話,他們也曾斬落過。
一個作家,一隻野犬,一個神明,一個救世主。
被歌頌者。
不過,就算如此,也絕不可能妨礙他們的精心設計,處處利用。
我們天生就是不敬神的人。
“森先生,打一些主意之前最好還是看看合不合适吧?”太宰治微微一笑,現在該是他們出場的時候了。
橫濱是三刻并立的。
絕不可能讓港口黑手黨一家獨大。
“如果你們不能好好照顧……銀小姐的話,武裝偵探社很樂意接手哦。”
不可能的。
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除掉這所謂的神明,接着維系這岌岌可危的三刻。
或許以往的他們真的會這麼做,但現在不行。
絕對,不行。
還有一個未知的災難正在等着他們。
從天幕給出的情報來看,他們大概率沒有能力解決問題。
除了依靠所謂的神明——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神明,至少現在,或者說,對那個虛無缥缈的未來來說,是有必要的。
太宰治蓦然一笑,未來,哈,自己居然在考慮什麼未來——
真是可笑。
那就讓他獨立出去,不屬于任何勢力——透明人,無權無勢,什麼都好。
隻是,絕對不能成為三刻構想中任何一方的助力。
冰冷的理性警告他們。
——橫濱,不需要神明。
太宰治讨厭這些算計,但又長于這些算計。
他知道他該站出來,又不可避免的覺得惡心。
——我倒是想看看芥川的作品了。
一次次與他們同流合污,怎麼不是一次次的侵蝕與崩潰呢?
太宰治一邊和森鷗外對峙,一邊神遊天外的想着這些東西。
或許,我會成為他的忠實讀者也說不定?
文字有着足夠的魅力,而這魅力,确确實實的吸引到他了。
太宰治揚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森先生也明白的吧?這可是……大義呢。”
你确定,要逆着人流前進?
接下來,大概會放出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呢。
“當然。”森鷗外也笑眯眯的接下話,“港口黑手黨一向是武裝偵探社的朋友,不是嗎?”
朋友,呵。
太宰治嗤笑一聲,“朋友——當然,我們可是好,朋,友呢。”
互相背刺捅刀的好朋友。
森先生,對于織田作的死,你想必一定很有說法吧?
“作為唯一的親人,銀小姐的安危令人擔憂,芥川,你有什麼想法嗎?”森鷗外沒有接話,反而是看向了芥川。
芥川擡眼看過來,似笑非笑的目光沒來由的讓人有些心生寒意。
“我相信,森先生早有安排——不如您先說說看?”芥川靠在椅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場好戲,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被打斷呢。
明明是坐着,看上去也矮人一截,卻在氣勢上穩穩壓住了兩人。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我已經簽署了調令,芥川銀會去往文職工作。”森鷗外也不再繞圈子,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安排。
至于芥川?
現在的他不需要,也不能由自己随意調動。
失去了一員大将啊——
“是港口黑手黨的工作還是森氏會社的工作?”太宰治絲毫不落下風,兩人針鋒相對,空氣中滿是火藥味。
芥川擺明了态度不插手,這是确定他們最後商讨出來的方案會合他心意?
太宰治再次看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弟子,第一次覺得他似乎真的從自己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現在一股腦的爆發了出來。
“當然是森氏會社的。”森鷗外适時的做出讓步,假笑道,“我們是正經會社,向來隻做合法生意。”
合法。
橫濱真的有這東西嗎?
夜晚的槍戰白天的商戰,森先生可一次都沒有手軟過。
真假啊。
披上西裝打上領結,還真把自己當人了。
“可以通知後一個月内離職嗎?”太宰治知道這大概已經是森鷗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但是不妨礙他在這裡再惡心一下森鷗外。
——銀現在放在誰手上都有可能帶來過于巨大的利益和權利傾斜,讓三刻構想岌岌可危。武裝偵探社可以不争取,但政府方卻一定會争取。
不是異能特務課,而是政府。
到時候,到底誰能留下這把“鑰匙”,說是各憑本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