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天庭得力将領走後,灌江口重歸平靜,成了餘下兩個靈獸的玩樂場。
喜恰眉眼嬌俏讨喜,又好脾氣,哮天犬也忠厚不記仇,不一會兒兩人就把見面時的不愉快忘了,從前江繞到後山,玩得暢快淋漓。
“我現在倒覺得‘軟軟’這個名字襯你。”玩累了,小白細犬躺在真君替它紮的秋千上,懶洋洋曬太陽。
喜恰看着眼饞,湊到他身邊去,問他:“為什麼?”
先前她告訴天蓬元帥她叫喜恰,他卻不相信,她說自己叫軟軟才肯信,真是奇了怪了。
其實這完全是她想錯了,是因為她一開始沒說自己是哪吒的靈寵,天蓬琢磨了半天沒将“喜恰”這名字與天宮仙子對上号,才随口質疑了她一句。
但喜恰已經琢磨不明白了。
“你這樣軟綿綿的性子,這個名字不正相宜麼?”哮天犬原也是随口說的,翻身下了秋千,“嫦娥仙子的小靈寵玉兔叫‘絨絨’,和你差不多。”
“好吧。”
這兩個名字,聽上去都像是随口取的......喜恰聽了他這番分析,反倒覺得怪怪的。
但哮天犬已經将她推上了秋千,招呼她來一起玩:“一會兒主人就該回來了,你玩會兒吧。”
纏滿花藤的秋千極為好看,一下叫人心思又放在玩身上了,喜恰不再多想,任憑哮天犬為她搖秋千。
春色三月間,凡塵始芳菲,浸在花香裡的玩樂時間過得很快。
果然不出哮天犬所料,沒一會兒兩個翩翩郎君便回了灌江口,都是毫發無傷,依舊風神俊朗。
隻不過哪吒側目一瞥,瞧着哮天犬在給喜恰蕩秋千,眼神一沉,算不得高興。
喜恰這次跑得比哮天犬快,她原本就敏捷,率先跑去哪吒懷裡,環住他的腰身:“小主人,你回來啦!”
哪吒原本生起一點别扭的情緒,莫名又被安撫了。
他下意識也摟住她的腰,在最後一刻卻反應過來還有楊戬和哮天犬在場,掌心揚起一陣光芒,喜恰變回了小白鼠躺在他手心裡。
“楊二哥,事情既已了結,哪吒便先告辭了。”
楊戬一把折扇才剛打開,本想着正好空閑下來,可以與哪吒再交流一下養獸心得,見他如此粗犷的養法,如鲠在喉。
折扇又一合,楊戬微擡了擡袖子,撸起哮天犬的頭,對着哪吒道:“你且去吧。”
來去如風的少年就是這樣,做什麼事都搞得火急火燎的。
不過這次回天庭,他卻沒用風火輪,而是騰起一朵雲,将喜恰攏在手心裡,特地空出一段獨屬于二人的時隙,與她談心。
小毛絨順勢落了地,她沒急着變回人形,就窩在柔軟的雲朵裡看他。
“怎麼啦?”
“軟軟。”哪吒喊她,略一沉吟,“你喜歡玩?”
“......當然喜歡。”天底下誰不喜歡玩。
早春還有倒春寒,雲端天色冷,凜冽的風吹散了祥雲的邊緣,喜恰一身毛絨絨卻看着很溫暖。
哪吒又搖搖頭,換了個詳細點的問法:“你喜歡四處去玩,結交朋友,對不對?”
喜恰一愣,見他這樣正色,也正經了目光湊到他身邊,不過一顆鼠腦袋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對,也不對......我從前在靈山有很多好朋友,但是現在來了天庭就很孤單,就想去多結交些朋友。而且,我從前隻在靈山待過,也沒去過其他地方,現下各處都能走動,就都很好奇,想去玩玩。”
她的語氣很坦然,很嬌憨,連修飾詞都沒多少,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說的都是很真實的感受。
哪吒目色一深,一揮手,她又變回了白衣少女的模樣。
少女一身月白春衫,鬓間别着兩個小絨球,衣襟也圍了一圈白絨邊,玉面如春杏嬌俏,正含着笑認真看着他。
他也可以看清她臉上的神色,也如說的話一樣耿直真誠。
“我知道了。”他輕聲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