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白老鼠精一雙手柔軟溫暖,和她這個人的性格一樣軟綿綿,摸起來倒是很舒服。
喜恰看出他消了氣,也彎起眉眼:“你大哥就是我大哥,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哪吒曲指,敲了敲她的腦袋,“不過,你也是我的靈寵。”
“對對對。”
她這樣乖巧的态度,仍誰也不該生氣了。
哪吒又看了靈山一眼,天色漸沉,前山沒有掌燈,早已是空無一人,寂靜清寒之意反倒叫人安心,這下郁氣消散不少。
見她還拉着他的手,他手一擡,拖帶着她也往前一步,故作正色道:“回家了。”
兩人踏着雪離開,哪吒鮮亮的紅衣映襯了雪落茫茫,将四處的蒼白都染上了明快豔灼的顔色。
“你怎麼來靈山了,小主人?”喜恰又問他。
哪吒步履一頓,踩雪聲戛然而止,又哼一聲:“不許問。”
“哦,好吧。”
......
小少年原是覺得先前說得嘴快,并沒考慮到她法力低微,又猶自琢磨了半天。
要是她下界去玩兒,一點修為法力都沒有,受人欺負了怎麼辦?
越想越不對勁,忙了小半天,又火急火燎收了手去找她了,雲樓宮果然不見人影,卻聽宮娥說她向西去了,這才到靈山碰個運氣。
這樣想着,見喜恰回了天庭還牽着他手呢,哪吒捏了捏她手心:“你先老實待着。”
少年手勁大,下手沒輕沒重,一下将喜恰捏疼了,叫她皺起了秀氣的眉。
“怎麼啊?”
哪吒一頓,又緩下聲音,不大好意思:“我還沒忙完,待忙完這陣子再陪你。”
喜恰不需要陪,因此擰着的眉頭仍沒舒展下來。
“......罷了。”卻又聽哪吒歎了口氣,“你自己玩也成,我将這個給你防身。”
少年的腕原是如玉藕白皙,手腕纖長卻有力,撩開衣袖,手腕的金镯熠熠生光,極為絢麗。
喜恰哇了一聲,這镯子她一直覺得很好看。
卻見少年手心一翻,柔韌的紅綢從袖間飛出,堆疊整齊,最後被他幻化成一條織金紅發帶的樣子。
“這是混天绫,可翻江倒海,混卷萬物。”見喜恰愣着沒動,他替她将紅發帶纏在了頭發上,綁了個發結,“你若是下界玩,可用它防身。”
三千青絲系紅繩,明媚豔燦,将一襲清冷的白衣都襯得明亮起來。
喜恰才回神,擡頭看他,興奮地問了一句:“這麼厲害,我能用它翻江倒海嗎?”
“不能。”
“......”那他給她炫耀什麼,喜恰激動的神色一下收回去。
見她的目光仍落在他手間的金镯上,他替她系好了發帶,又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臉頰:“别看了,乾坤圈神力巨大,震蕩乾坤之物,給你屆時傷到你自己。”
乾坤圈混天绫本是一對,其威力都可崩日貫月,鬧海降龍。
但乾坤圈更偏向于攻擊,混天绫則是防禦法器,才更适合喜恰。
喜恰摸了摸頭發,自個兒見不着新發帶,又向他解釋:“我不是想要這個乾坤圈,是你戴着它太好看了,天生就該你帶着,叫人挪不開眼。”
哪吒生得明豔恣意,骨秀妍清,肌膚比尋常仙子還要白上幾分,方才掀起衣袖,喜恰瞧見他腕骨上有一顆朱砂紅的小痣,随着他的動作又被乾坤圈遮掩住,猶抱琵琶,欲蓋彌彰......
反正腕骨一擡,連手都生得這樣勾人,叫她不由得看愣了。
當然,金镯也很好看,誰不喜歡金燦燦沉甸甸的首飾呢。
被她這樣誇的小少年卻錯愕一瞬,難得耳根紅了一分。
“不許說。”哪吒輕斥了一聲。
他生得好看這件事是天庭許多仙子的共識,從陳塘關到天庭,也不是沒有人誇過他,但哪有人還要連手一起誇的。
這樣想着,他攏在袖下的手也變得不自然了。
喜恰還是點頭:“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