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華珂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将對自己知之甚詳的貼身丫頭弄成通房姨娘。且不說忠心與否，隻這丫頭知道你所有的事，她想要收拾你都比旁人來的輕松容易。

華珂是後世來的，不管是不是貼身丫頭，她都不會選擇‘公共交通工具’。她可以不計較男朋友有N多前女友，但與她在一起時卻必須規規矩矩的。當然了，她都不計較男朋友有前女友這事了，那這男人也就别計較她喜新厭舊，見異思遷，喜怒無常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華珂。自從在時空管理局幹上兼職後，人家談的都是同城戀異地戀，最遠也不過是異國戀，她卻是談了個時空戀。

讓她在出任務的時候為某個男人守身如玉，守心如一，三五天的可以，三五個月的也行，三年五載甚至是更長的時間…那就多少有些為難人了。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個渣，但她也确實挺渣的。唯一值得她驕傲的就是每次出任務前，她若不是單身，那她都會先來一波分手，不讓自己成為腳踏兩條船的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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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位不想做混帳的小渣女正一臉正色的告訴身邊的貼身大丫頭，好好想想自己以後的出路，自己想不明白就回家問問自己個的老子娘。畢竟咱們主仆一場，最好還是不要圖窮匕見的好。

喜兒和樂兒心裡有鬼，以為華珂今晚這番話是在敲打她們。安兒雖沒存了上進的心，卻也知情識趣的沒去撩小母虎的虎須。

這就不是個心慈手軟，會顧念舊情的。

這廂，坐得離華珂最近的平兒則在華珂這話落下後，垂眸想以後。她還真就對做通房姨娘沒興趣。她想做姑娘的陪房，像太太身邊的高恒家的，二太太身邊的夏江家的，以及姑太太身邊的周瑞家的。又有權利又威風，不比連自己親生閨女都瞧不上的趙姨娘舒心？

聽說那府裡的賴嬷嬷也曾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頭，她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哪個做丫頭下人的不羨慕？

再一個，别看姨娘算是半個主子，可在老太爺沒的時候，府裡生育過的姨娘便都跟着兒女分出去單過了，苦熬了一輩子也不過是幾兩銀子就給打發了。而那些沒有生育的，也在老太爺百日後被老太太趕到家廟修行。家廟是什麼條件…不過是熬日子罷了。

王家是這般，賈家也是如此，她為什麼要想不開的去做什麼姨娘呢？

想到自家姑娘的心性，想到被李纨提腳發賣的賈珠諸妾室，平兒就更加堅定了做陪房的決定。

至于為什麼不嫁到外面去…外面平頭百姓的日子可沒有在官宦人家做管事娘子有奔頭。

“好叫姑娘知道，奴婢想成為姑娘身邊的賴嬷嬷。”

就兒子是府裡的大管家，孫子一出生就放了良民，自己還呼奴喚婢的呗？

抛開賴家的碩鼠蛀蟲屬性，人家也确實是讓大多數奴才下人羨慕的存在。

華珂想罷笑着對平兒點頭，又問她，“那你的忠心是給了我還是給了王家大姑娘，也或是給了未來的琏二.奶奶？”

平兒聞言臉上出現一抹迷茫，卻仍舊下意識回道：“自然是姑娘你。”

華珂搖頭，“你也回去想，想明白了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故弄玄虛了一回，華珂才看向一旁櫃子上的小座鐘，聲音不高不低的來了句‘安置吧’。下一刻四個丫頭也不管什麼心思民都連忙站起身侍候華珂洗漱換上寝衣……

又過了兩日，華珂雖沒再提這個話但平兒還是尋沒人的時候與華珂表了一回忠心。

華珂面上信了，心裡卻未必，不過還是主仆情深了一回，然後讓平兒抽空給自己尋個靠譜的男管事，也省得她亂點鴛鴦譜。

平兒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安兒那裡則是轉天回了趟家，跟她老子娘學了一回華珂前一晚的話，她老子娘到也乖覺的立時就給閨女相看起親事了。而安兒從家裡回來後倒是沒挑院裡侍候的丫頭而是請了華珂的意思将自己的妹妹帶在身邊。

給了喜兒和樂兒五天時間她二人也沒給華珂一個反饋，華珂的耐心就告罄了。沒讓她們父母領她們出去，而是用剛學會的毛筆字寫了一封家信，讓管事領着她二人替自己回金陵送年禮了。

信裡也沒寫旁的，除了問候一回王大老爺和王大太太外，就是說了一回自己的近況以及将那晚的談話挑挑撿撿的學了一回。最後又将喜兒和樂兒的神色以及她對貼身丫頭為妾室的擔心都寫在了上面罷了。

華珂雖不曾見過王大太太，但從原主的記憶裡卻能看出來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相信有這封信在，這位母親應該會幫她妥善安排好喜兒和樂兒。

更何況這些丫頭也都是她安排給原主的，用得不順手，退回原單位也不是正常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