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少女溫溫柔柔地垂下了目光,整個人看起來更柔弱了。
五條悟隻打量了我妻由乃一瞬就移開了目光,不管我妻由乃有什麼計劃,都和他沒關系。
反正禅院直哉出事又不可能波及到傑。
五條悟并不在意禅院直哉的生死,不,應該說他從不在意任何生物的生死,哪怕是他自身,他也隻感覺若是有一天死去最好是在戰鬥中死亡。
這是希望,并非恐懼。
一開始,他一視同仁地注視着所有人,不偏私也無畏懼,隻是随着長大,他開始有了自己的立場、喜好以及重要的人。
而在這其中,目前最重要的是摯友夏油傑,因而他有了第一抹私心,他希望自己的摯友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
換句話說,隻要我妻由乃的計劃不會傷及五條悟在意的人,亦或者造成太大的動亂,他根本不在意我妻由乃對哪些人下手了。
隻是,這個想法不能告訴傑,要是他聽到了又要說一堆正論了。
在東京校這邊讨論着和比賽毫不相關的事時,京都校一衆同學卻在互相抱頭痛哭。
更讓他們悲傷的是,今天的團體賽結束後明天還要個人賽,想想明天的比賽,他們更痛苦了。
今年東京校的一年級太恐怖了,雖然是偶然促成的一屆,但不可否認他們四人所代表的絕對是咒術界的頂尖戰力。
反轉術式擁有者的家入硝子是整個咒術界超級稀缺的治療人才,而後三人,一個代表了術式強度的巅峰,一個則是術式實用性的巅峰,以及我妻家最強的瘋子。
我妻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隻有高層才能明白,咒術界最不可控的瘋子一族,也是最擅長拔除的一族,他們所活着的每一天,都建立在他人的累累白骨上。
如果說禦三家的每一次輝煌都建立在咒術的強盛上,那我妻家的每一次延續則是一部血淚斑斑的拔除史。
他們拔除咒靈,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在除掉術師。
除掉礙眼的人,除掉通緝的詛咒師,除掉擋路的咒術師,乃至于,最後殺了自己。
這樣的四個人湊成一屆,是少有的特例,亦讓這場比賽毫無懸念,昨天被暴揍了一通的京都校同學今天又相繼去了家入硝子那裡報道。
姐妹校交流會沒有讓兩校同學的友誼迸發出太多的火花,反倒是家入硝子的術式得到了京都校同學的一緻好評。
等比賽一比完,幾人立刻馬不停蹄地去逛京都的景點。
而玩得最開心的,也是一開始說着京都麻煩的五條悟。
沒玩太久,衆人就一齊趕回了東京。
位于群山之間的東京校風景還是一如既往地好,隻是在衆人爬上階梯回到學校時,在自家學校大門口看到了一個粉色的身影。
和我妻由乃如出一轍地粉色眼眸在看了過來,而後直接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和我妻由乃相似的眉眼在笑時流露出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情,“由乃大人,你終于體會到戀愛的美妙了嗎?”
五條悟看着面前更成熟一些的女性若有所思,這個人他好像有見過,是在什麼時候來着。
我妻由乃已經搶先一步擋在了五條悟面前,看着這位并不算親近的表姐眼中滿是警惕,“你來做什麼?”
“沒必要這麼懷疑我吧~”和我妻由乃相似的女性語調婉轉又溫柔,“我隻是許久未曾見到由乃大人,特意前來親近一番。”
女性在我妻由乃面前站定,而後微微擡頭,眼中波光流轉,“以及,許久不見了,五條大人。”
五條悟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我妻由乃已經克制不住地拿出了匕首,寒刃抵在了女性纖長的脖頸之間,帶着冷光的匕首和鮮活的女性并不相稱。
女性擡起了手,輕輕抵在了刃鋒上,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眼中的瞳孔也微微放大,“由乃大人又變強了……”
眼睛固執地定在五條悟臉上,輕輕推開匕首,“隻是,因束縛所獲的力量終究會給自身帶來傷害。”
六眼,可不是一個好糊弄或随意關起來的男人啊!
“我想起來了,”五條悟把手搭在了我妻由乃肩上,整個人往下彎,俯瞰着比我妻由乃高一點點的女性,“你是那個哭着喊着要五條空愛你,然後把他殺掉了的詛咒師。”
“我妻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