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候補警察直勾勾盯着的小鳥箬葉有點汗流浃背。
她是不是表現得過分智能了點?
天可憐見啊,她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鳥,知道什麼呢?
這麼想着,小鳥箬葉低下頭啄了啄自己的翅膀跟,假裝那裡有蟲子害得它發癢。
揮翅膀,什麼揮翅膀?她隻是翅膀癢了,擡一下而已。
兩位警校學員這才松了口氣。
總歸是正常點了,像隻普通的鳥兒。
隻是,看着眼前悠然自得梳着羽毛的小麻雀,降谷零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先前的事隻是它無意弄出來的。
更何況,卡着遲到時間點叫hiro起床什麼的......
“算了,”諸伏景光也沒有多說什麼,再說他今天早上高低也承了小鳥的情,“就算是妖怪什麼的,應該也不是什麼有壞心思的壞妖怪吧。”
他将手攤開,放在桌子上,像是示意小鳥箬葉跳上去一樣。
小鳥箬葉也沒有躲開,反而是翅膀一振,落在了諸伏景光肩上,半點怕人的樣子也沒有。
諸伏景光看着它這樣子,倒也了然,語氣中多出了些無可奈何:“我也算是看出來,你是賴上我了。”
降谷零看着在諸伏景光說了話之後頭莫名其妙擡得更高了一點的麻雀,壓下心中的猜測,不懷好意地潑了冷水:“hiro,你也别太慣着它,說不定哪天飛出去就被抓來烤了。”
諸伏景光還沒有說話,那隻小鳥卻急不可耐地沖了過來。
霎時,降谷零額頭上就冒出了一個大包。
什麼僞裝?什麼藏拙?什麼假裝成一隻普通麻雀?
小鳥箬葉可沒有那種好脾氣,在聽見别人說要烤了自己後,還忍氣吞聲。
“嘶,痛痛痛。”
看得出來,小鳥箬葉那一下是使足了勁。
降谷零捂着額頭,那雙灰紫色的眼睛霎時間就眼淚汪汪。
他指着小鳥箬葉箬葉,眼裡帶着難以置信:“hiro,你還不如現在就把它丢出去,麻雀,怎麼樣都能活。”
他如今也是學乖了,沒有說出類似“烤了”、“炖了”一類的威脅它鳥生命安全的詞語。
小鳥箬葉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伸了伸自己的小短腿,舒展了一下筋骨。
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麻雀是不是真的有筋骨可言......
然後,非常愉快地把自己的落腳點換在了——諸伏景光的頭上。
這下,再沒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一人一鳥的不對付了。
諸伏景光打了個圓場:“嘛,zero,隻是一隻小鳥而已,說不定隻是湊巧來了這裡,過兩天就飛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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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箬葉如今心情卻算不上多好。
赤井秀一對于這種可以打入黑衣組織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哪怕是知道其中有詐,他也有自信應對。
何況雖然無法确定宮野明美和他的親緣關系是否屬實,但要是後續暴露出問題,難免會牽連到她。
但如今,他選擇的跳闆是組織裡的冰爵酒,自然不比宮野明美在組織中的沒權沒勢。
退一萬步說,就是他暴露了也不過是增加一出狗咬狗的把戲,台階也是對方親自遞的,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的聚會出了這樣的事,便草草收場了。
宮野明美領了宮野志保回去,松田箬葉也沒有按照組織的規定陪着。
她反而留了赤井秀一下來詳談,雖然她本人未見得有多樂意。
但總歸是她提出來的,她到底還是得送佛送到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組織心存向往,想要為組織的大業肝腦塗地,抛頭顱灑熱血?”
松田箬葉攪着咖啡,語氣中隐隐帶着些嘲諷的意味,顯然是對于赤井秀一的說辭完全不相信。
赤井秀一卻像是沒有聽出來她話中隐含的不信任,繼續就着加入黑衣組織之後的未來侃侃而談。
他的側寫學得相當不錯,雖然松田箬葉的性格不太常見,也沒那麼好把握,但是掌控好那個度也沒什麼難的。
松田箬葉感覺自己快沒什麼耐心了,談了這麼久,半分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她又不是那些人均800個心眼子的情報組,再怎麼談下去,她高低得把自己扒光賣掉。
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赤井秀一沒有什麼意外,這本來就是他估計出的面前這個組織成員心裡承受極限。
“我不在乎你加入組織是為了什麼。事實上,你是其他組織的卧底,或者條子什麼的,我都無所謂。”
松田箬葉也确實不在乎這些,相反她甚至希望這趟水可以再混一些。
畢竟她一早和世界意識簽的契約最終目的就是黑衣組織的覆沒。
“隻是宮野志保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她不太喜歡你。”
熱咖啡升騰起的霧氣隐隐将她的眉眼遮蓋,連表情都看不分明了。
“我可以推舉你進入組織,作為交換——”霧氣被吹散,她本來可以用柔和形容的杏眼之中莫名帶上了一股淩冽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