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魔女小姐已經換好了裝束,走了下來。
于昨天晚上不同的是,她摘下了頭上的黑紗,所以松田箬葉看得清她酒紅色的眼睛和比眼睛顔色更暗一些的暗紅色的長發。
隻要看過她的臉就完全無法質疑她與那位被稱為“紅子”的小女孩的血緣關系。
“我的姓是小泉,至于名字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
管家忙不疊地将松田箬葉對面的椅子拉開,那位魔女便以一種相當悠閑慵懶的姿态坐在上面。
直到被那位魔女拿起,松田箬葉才注意到,桌子上還放了一個紅酒杯,但裡面的液體顯然不是紅酒。
淡藍色的,自己便在緩緩流淌的液體,和裡面暗藏着的魔力。
她飲了一口杯子裡的液體,方才繼續開口:“便于稱呼,您喚我小泉小姐就可以了。”
“恕我冒昧,但是......”松田箬葉似乎已經看出來杯子裡的液體是什麼。
那位魔女小姐隻是笑盈盈地将她口中的話打斷。
“我們談論的隻是關于我的女兒紅子的契約,不是嗎?其他的,我自己有數。”
能言善辯的人,松田箬葉将還沒說出的話吞了下去,反正也争辯不過。
“您的實力已經很強了,哪怕沒有我,您的後手也足以保護您的女兒吧,何必舍近求遠再來找我呢。”
“是嗎?”她笑了一下,看不出什麼意味,“我可不這麼覺得,您知道怪盜基德嗎?”
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是另外那個組織的心腹大患,叫“動物園”?大概是這個名字吧。
長生不死的“潘多拉”寶石,當年那位先生知曉那個組織所追求之物可是起了興趣,沒少下達有關的任務。
據她所知,這個組織顯然更偏向魔術側,連她的消息都沒少打探。
不過,彼此彼此,她身上不也挂着一個找到潘多拉的任務嗎。
“那位已經死掉的小偷先生?幾年前的事情了吧?提這個做什麼?”
怪盜基德當年的名頭可是相當大,她知曉也不算奇怪,何況,貝爾摩德似乎還知道些其中内情,所以,她隐隐約約也猜到一二。
“人為了不死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
“所以,如果那幫家夥發現魔法的存在,你猜他們會怎麼做呢?”
綁架、研究、實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松田箬葉在組織裡面見多了,甚至如果不是有世界意識的掩護和暗示,她也可能是其中一員。
“你想讓我保護你的女兒。”
那位魔女眉眼間的擔憂無法掩飾。
“我的女兒啊,以後會成為相當優秀的魔法師,可是她太張揚了,也太不會掩飾自己了。”
“太年幼,太稚嫩。”
因為小孩子的口角沒有忍住使用了魔法,又剛巧留守在這裡的那個組織成員發現......
“她需要時間去成長,可是沒有時間了。”
她近乎要垂淚了,可還是将淚水忍了下去。
“我明白了,那便按着先前的約定來吧。”松田箬葉雖然看不出來眼前的魔女表演成分大于真情實感,但她也并非是什麼聽上些話,就會感同身受的聖母。
一開始談好的條件,便是魔法世家多年積攢的魔法材料,不然她也不至于來此。
“好吧。”那位魔女臉上的悲戚一瞬間就收回去了,轉而變成了遺憾。
她拍了拍手,管家就将早早準備好的羊皮卷軸一式兩份的放在了兩人面前。
“那就這樣吧。”見沒有忽悠到松田箬葉,她也不想多說什麼。
魔法契約這些是早早就談好的,本來松田箬葉來此也隻是當面簽訂而已。
她本來想利用現在小女生的同情心将先前談好的條件抹去呢,不過沒有成功也在意料之中。
“沒有問題。”小七在松田箬葉檢查後,不太放心地借用世界意識的能力再檢查了一次。
用魔力代替筆墨,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魔力,這份契約就正式生效了。
一式兩份,彼此收藏對方那份。
見契約簽訂成功後,那位魔女笑容更真心了一些。
“紅子也差不多起來了,要去見見你未來的學生嗎?”
“不必。”
松田箬葉似乎聽見了什麼消息,表情有些難看。
“我的使魔抓到了一隻夢魇,我大概得去處理一下。”
魔女露出了些驚訝的神色:“如今末法時代,夢魇已經相當少見了,居然能抓到一隻,這可是不錯的材料。”
“是啊。”松田箬葉同意的點點頭,如果這隻不是出現自己哥哥的同期身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