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亞大人居然戰死沙場!!”佩羅娜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她飄在半空中,漫無目的又橫沖直撞,眼淚洶湧而下。
她反複嚎啕着:“嗚嗚嗚……莫利亞大人!!”
……
“煩死了,”鷹眼放下酒杯,杯底接觸桌面發出一聲清響,“要哭到外面哭去。”
佩羅娜眼睛和鼻尖通紅,淚水嘩嘩的流,聞言倒是停下了四處亂轉,轉而帶着哭腔對鷹眼咆哮:
“你說的什麼話啊?太冷酷了!!沒看人家正沉浸在悲傷中嗎?!”
她像孩子一樣一手捂着臉,嗚嗚的繼續哭起來,另一隻手指着鷹眼哽咽,“就不能說點暖心的話,再端一杯熱可可給我嘛,我可是客人!”
鷹眼冷淡的說,“我又沒邀請你,是你們趁着我出門擅自住進來的吧?”
他眉頭緊鎖,把那份報道又看了一遍,“倒是這份報道,缺乏可信度。”
“!!!什麼?”佩羅娜聞言止住了哭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問,“ 那莫利亞大人戰死是假的了?!”
“是生是死我不知道,”鷹眼往後翻了一頁報紙,“至少在我的記憶中,莫利亞在戰場時還活的好好的。”
“莫利亞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啊?”佩羅娜抹着眼淚,不甘心的追問,“明明沒有戰死,為什麼會有那種報道?”
“誰知道呢。”
雖然佩羅娜對這個結果還是不太滿意,可鷹眼的話到底讓她寬心了些,也保留了一絲希望。
她擦幹眼淚,不哭了,正想再說點什麼,客廳的大門卻被推開。
一個渾身纏滿繃帶、本應該好好躺在自己房間裡的人正氣喘籲籲,步履艱難的出現在門口。
“你為什麼起來了?!”佩羅娜率先發難。
一會兒傷口裂開了,還不又是她包紮?
想到這兒,她毫不客氣的指着他:“給我躺回去!你這死不了的。”
待視線落在他手裡的東西,佩羅娜無語了:“還拿着刀……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打算出海嗎?”
這個家夥自從幾天前被打飛到這裡,隻要人清醒着就拼命往外跑,一門心思要跟他的夥伴會合……好吧,大家都是有船長的人,這次她就不嘲笑他了。
佩羅娜攤了攤手:“我說啊,反正也打不過那群狒狒,這次碰上肯定沒命的。”
“煩死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佩羅娜怒了,“你是怎麼說話的?也不看看是誰千辛萬苦把你搬回來的?!”
索隆沒搭理她,咬着牙,一步步走過來,然後身形一個搖晃,連忙用劍撐着地面,這才沒有摔倒。
“看吧看吧,你連路都走不好!”佩羅娜奚落道,可索隆目光卻直視着另一個人。
鷹眼明白,這是沖他來的了。便開口問:“你在急什麼?拖着這樣傷痕累累的身體。”
“因為我從你口中聽到了路飛的現狀!”索隆回憶起昏倒前的對話,眼中隐有焦躁,“我哪兒還能淡定!”
他急切的看着鷹眼,“我竟然連發生過這麼大規模的戰争都不知情————路飛他真的沒事嗎?他現在在哪裡?!再說得詳細點!!”
說到最後索隆已經是大吼了。
鷹眼無視了對方質問的語氣,平靜的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
半晌,索隆偏過頭:“打擾了。”
他轉過身,拄着劍,就像來時那樣,慢慢向門口走去。
“站住!”佩羅娜趕緊叫住他,“就算你運氣好,能順利走到海岸,也沒碰到狒狒,可你怎麼渡過大海?”
“如果小船可以的話,城堡的西側就有。”鷹眼對他說。
索隆停頓一秒:“承蒙你關照了。”
他沒有回頭,消失在門口。
佩羅娜不滿的瞪着門口:“…………這算什麼啊?!真是的!!!”
到頭來她倒成了多事的了。
想到索隆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無視她,和鷹眼倒是有問有答,還會說‘承蒙關照’這種客氣話……差别對待到這份上,明顯就在瞧不起她!
于是佩羅娜更氣了,她沖到門口,猶不甘心的大聲撂狠話:“白癡,我再也不管你會變成什麼慘樣了!我再也不會去救你了!! ”
索隆一走,客廳裡隻剩下鷹眼和佩羅娜。
鷹眼是個話少的人,安靜的城堡裡就隻聽見佩羅娜喋喋不休的聲音:
“你跟他說什麼城堡西側啊,他才分不清方向呢!”
“你肯定不知道,其實他是個無可救藥的路癡。”
“我猜他走出城堡都得花半天時間。”
“那個笨蛋為了找到路還把你家砍出了一個大窟窿,三角形的。”
“中午吃什麼?我想吃熱騰騰的蜂蜜面包圈,培根風琴土豆也行———”
“對了,那家夥還沒吃早飯呢!”
“…………啊啊啊,我管他做什麼?!他是死是活跟我一貝利關系都沒有!”
佩羅娜騎着小洋傘在客廳裡團團轉。
↓
鷹眼把報紙合上,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