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輕松地歪着頭,一隻手放在身前,四指向上,朝我挑釁地勾了勾。
“家入大人!上了!”
“嗯!”
如果說我的體術是B+,那硝應該也是B+,順便一提甚爾是毫無疑問的S++,傑大概是A+或者S,悟就是A+。
沒錯,光從體術水平來看,悟和傑的能力接近,甚至于傑同學還要更勝一籌。
一方面是悟之前接受體術學習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另一方面是她基本不需要用到體術,大部分情況用咒力狂轟濫炸就能擺平。
以前甚爾還在五條私宅教我們的時候,因為打不過甚爾,悟還有興趣抓着我練習,但甚爾走後,沒人指導了她就幹脆放棄自己研究體術了。
“和晃打的話除了碾壓的快感外什麼都學習不到,所以還是算了。”
她是這麼說的。
正值叛逆期的我聽了以後冷着臉面無表情地說“大小姐說得對”然後晚上回房間哭了一夜。
當年倒是還有“我也要變強讓悟看看”的想法,這幾年倒是淡了。
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等過了叛逆期回頭一看,發現雖然那段時間悟總是嫌棄我,但是該給的庇護一點不少。果然還是被照顧了。
說遠了。
我隻是想說,面對兩個跟她實力差了兩階的學生,甚爾也沒有放水讓我們的意思。
兩分鐘後,硝身上已經滿是青腫的掌印;我頭上被錘出了腫包,不知道是不是熟人好下手,甚爾對硝用的都是拍擊,對我則是毫不猶豫地用拳頭砸上來。
還得謝謝她不用武器,不然倒在這裡的可能就是兩具半死不活的屍體。
我感覺可能内髒有損傷,呼吸都帶着疼痛,大概率是肺部出現傷口。硝的狀态比我好一點,因為我主動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在甚爾的默許下,保護輔助奶媽是有必要的。
甚爾和我們這樣的弱雞打不起興緻,兩三分鐘後就無聊了起來。
“哎,硝是奶媽就算了,晃,你明明有那樣的天賦卻被五條家養廢了啊。”甚爾握着拳,臉上還帶着一點我們幾個身上砸出來的血,顯得氣勢驚人,“算了,和你們兩個打太無趣。傑和悟也差不多該緩過來了,還是和她們比較有趣。結束吧。”
她緩步走到我身邊,把大喘氣的我從地上拎起來,正準備一拳揮出——
“伏黑!”夜蛾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
甚爾愣住,正想扭頭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不對。
但是,太近了!因為她把我拎了起來,所以我和她的距離隻差一截小臂。我在甚爾有扭過頭的趨勢的時候趕緊抓緊了機會,小腿蓄力,毫不猶豫地往她小腹處猛地踹了上去!
“嗯——?”雖然是甚爾實打實承受了這一擊。但我隻覺得腳尖好像踹在一塊鋼闆上,冰冷刺痛從腳趾處蔓延。
“嘶,甚爾大人的身體是鐵打的嗎?”我倒吸一口冷氣,“腳,好痛。”
甚爾不氣反笑:“我才是被你踹了一腳的那個吧,别倒打一耙啊。話說剛剛那個是什麼?夜蛾的聲音?”
我呼出一口氣:“是我做的咒骸。”
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悟說的“給她一下”。和硝一起就是為了分散甚爾的注意力。雖然也有希望硝能保留體力出其不意給甚爾來一下的想法,但甚爾太敏銳了,完全沒給硝撿漏的機會。
我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安排了一隻會飛行的帶有錄音功能的小咒骸在附近伺機而動。
這本來是我們幾個玩鬧的時候做出來的小玩具,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學長學姐訓練的時候沖過去用夜蛾老師的聲音吓他們一跳。
在我和甚爾距離最近的時候讓小咒骸發出聲音,分散她的注意。我們之間的距離再遠一點都不行,要是甚爾最後一招決定用踢技或者沖拳,這個計劃就會完全失敗。因為甚爾的反應速度太快了,我要攻擊到她隻能寄希望于甚爾放水+大意+注意力分散+超級近的距離。
如果她當時使用踢技之類中長距離的招數,那我大概隻能拿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咒骸和她硬拼以期能打到一下了——假如那些最大不超過一個籃球的咒骸能起到作用的話。
“哈哈哈,這不是還是被晃打到了嘛,甚爾也不過如此。”悟在一邊露出笑容,快樂地拍着地面,然後她給了我一個肯定的誇贊眼神,“幹得不錯。”
完成其任務的咒骸從遠處飄忽忽地飛回來,最後落到甚爾手上。她饒有興趣地翻來翻去看,最後對我說:“你居然開始跟着夜蛾學做這個了。不過好像以前也看到你在那裡做悟的詛咒娃娃,做得也還不錯。果然是有天賦在身上的啊。”
我:“……”
背後傑和硝怪異的眼神如芒刺在背,似乎在說“你居然還會做這種事”。
還有悟哼笑的聲音:“呵呵,我也還記得。”
青春期、青春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