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他還勉強靠着毅力強撐着,等到打掃校舍的時候,疲倦就抑制不住地如潮水般襲來。
“景老爺不會是等你那位zero的消息等到睡不着吧。”松田陣平一手握着掃把,一手從後面搭上諸伏景光的肩膀。
諸伏景光讪讪一笑:“不是的,其實他昨天給我發消息說晚安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松田陣平不解地說道。
萩原研二聞言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難道小諸伏是收到晚安太激動了睡不着?”
“可能吧。”諸伏景光無法訴說困擾着他的實情,苦笑着撓撓臉。
“一會兒吃完飯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看他一臉倦容,大家也就沒在細說下去,加快速度結束打掃工作。
諸伏景光感動地點點頭,但可惜同期的好意他隻能心領了。高野理事官和他約好,今晚他要向理事官彙報關于波本的情況。
他感覺輕松了幾分,理事官也許能幫他分析一下他昨晚的想法。
他匆匆結束了晚飯,迫不及待地假裝回宿舍,實際上偷偷前去和等待他的高野理事官彙合。
望着諸伏景光離去的背影,萩原研二咬着筷子狡黠地笑了:“我感覺到了戀愛的預感。”
“戀愛?”松田陣平在端着碗把米飯送入口中的間隙疑惑地看向萩原研二。
“小陣平還沒發現嗎?”萩原研二托腮輕笑,指了指諸伏景光離去的方向,“小諸伏和他的幼馴染啦。”
松田陣平快速咽下嘴裡的食物,驚訝地問:“那不是在開玩笑嗎?”
“最開始是的,但是——”萩原研二加重了轉折的咬字,“後來小諸伏的表現越來越有趣了。班長也這麼覺得吧?”
他看向剛吃完飯放下筷子的伊達航。
伊達航回了他一個心有靈犀的笑容。
“松田不覺得奇怪嗎?”伊達航向還沒弄清楚情況的松田陣平解釋道,“諸伏那麼沉穩的性格,會連請兩次假,每次提到那位zero也很緊張在意對方的想法。”
“他之前也說過那是對他很重要的朋友吧。”松田陣平回憶道,“而且又是突然失蹤,會緊張也很正常吧。”
“但是再怎麼好的朋友,小陣平會為了對方發不發短信這種事患得患失,還因此睡不着嗎?”萩原研二直視着幼馴染的眼睛。
松田陣平搖了搖頭:“那倒是不會,而且hagi你也不會不給我發消息嘛。”
“那當然,我會發到小陣平煩的時候也不會停的。”萩原研二給幼馴染一個wink,“所以說,小諸伏對zero君的感情,絕對已經超出普通朋友的範疇了。”
“但是諸伏自己有沒有發現就不知道了。”伊達航攤手道。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我想應該還沒有吧,當局者迷,那位zero君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呢。”
“诶——”松田陣平拉長了聲音,“沒想到景老爺也會有這一面呢。”
***
被同期讨論的諸伏景光正一臉嚴肅地向高野理事官詳細報告他去找波本時發生的事情。
“你覺得波本有能被争取的可能?”高野理事官在所有彙報的内容中,對他最後的那個不成熟的猜想最為感興趣。
諸伏景光點點頭,遲疑了一秒,又搖了搖頭,誠實地說:“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能做到。”
高野理事官沉聲問:“你認為有可能的依據是什麼?波本有表現出任何對現狀的不滿或想要脫離組織的意願嗎?”
“……沒有。”諸伏景光抿了抿唇,“但是我剛才向您報告過,波本對我印象深刻……”
“也就是說,你隻是覺得你對波本足夠特殊,到了可以影響他的程度?”
自己的想法被理事官這樣一概括,諸伏景光面上一熱,然後他便聽到理事官語重心長的話語:“抱着能夠改變犯罪者的想法執行潛伏任務,對卧底來說是很危險的行為。”
諸伏景光被當頭棒喝,低垂下腦袋,反省道:“對不起理事官,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高野理事官卻話鋒一轉,若有所思地敲擊着桌面,“你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行。”
諸伏景光疑惑地擡頭:“您的意思是?”
“在保證你自己安全的基礎上,盡可能再嘗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