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靈力,是一種區别于精靈妖怪修煉出來的法力的力量。應龍下界後參與了炎黃之戰,殺戮太重,不能複歸天庭,他的神力也受到了損傷,隻能慢慢恢複。
然而,在遇到譚知風的時候,他将剛修複好的大半神力化作花草樹木能夠吸收的天地靈氣,注入了譚知風的體内,幫譚知風早早生出了神識,也讓他修煉起來比别人快了數倍。
可對于應龍來說,他身上本來就重的殺伐之氣仍然難以抑制,隻得十入輪回——在紛亂争鬥不休的人間,與日俱增的煞氣會得到釋放,剩下的也會被生而為人經受的苦難消磨殆盡。
每輪回一次,他魂魄中的殺戮之氣就會減少一些,他離回歸天庭也就更近一步。
至于譚知風,陪伴在應龍身邊的他就像是一個小小的保護者。他的靈力一直都在,但他卻無法改變應龍每一次人生的軌迹和所有發生的事情,他隻能在适當的範圍之内,給應龍一點精神上的慰藉。
但第九世應龍的輪回被外力打破,譚知風的靈力也随之消散,應龍不知道去了何處,隻給他留下了現在挂在他脖子上的這滴水滴。
其餘的事情譚知風不願意去回想,他歎了口氣,擡起手指,輕輕敲着賬台上灼灼的花盆,花盆的邊緣閃起了歡快明亮的白色光芒,圍繞着花盆輕輕舞動,光點轉動的越來越快,另外三人看得眼花缭亂,最終光芒散去的時候,三人都暈乎乎的。
灼灼湊上去看了半天,最終疑惑的問道:“有什麼變化嗎?”
“好像幹淨點了?……”裳裳也好奇的用手摸着:“灼灼姐,你這個盆兒,原來我碰一下都沾一手灰。”
“我問你靈力怎麼樣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猗猗冷笑道:“你打算去給你的死對頭做個深度清潔?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
“我這兩天都沒有動用過,這不是試一下嗎?”譚知風把手收了回來:“好消息是靈力在恢複,壞消息是它似乎恢複的不多。不過我總覺得,人生在世,一來是靠運氣,二來是靠智慧,你說呢?”
“你有運氣,還是智慧?”猗猗的手已經伸向了裝錢的袋子。
“我都沒有,所以要靠你們。”譚知風一本正經的道:“尤其是你那出衆的智慧……”
猗猗聽到這兒徹底拿他沒轍了,他忿忿的使足了勁,把兩吊錢沖着譚知風甩了過去。譚知風毫無障礙的伸手接過,繼續道:“……還有你善良的心。謝謝你的出資贊助我們去看角抵,先前我說的放三天假的許諾仍舊有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看角抵去喽!”譚知風後面的話被灼灼和裳裳的歡呼聲淹沒了。
……
“我的天呐!這麼多人!”為了出行方便,灼灼幹脆也換了一身男裝,她緊緊拽着譚知風的胳膊,跟他一起往裡擠着。
這回,桑家瓦子門口的彩樓歡門裝扮的更妍麗了。一個個巨大的花球從高大的木架子上垂下,尾端系着長長的五色絲縧。看上去色彩缤紛,在燈燭照耀下跨過這道彩樓歡門,就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譚知風有點肉疼的把兩吊錢交給了門口忙碌的夥計,得到了四根灰色的布條,四人分别系在自己手上,和其他人一起擠了進去。
自從一進場,譚知風就覺得自己耳邊不停轟轟作響,他死死抓着裳裳的手,生怕他被拍花子的拐走。灼灼不斷發出驚訝的叫聲,猗猗則警惕而沉默的四處打量着。
譚知風很快發現最後一排也不是特别糟糕,隻是需要費些力氣爬上去。然而爬到最上面之後,整個角抵場和四周的酒樓店鋪一覽無遺。四周的亮光映襯的中間的高台黑沉沉的,格外神秘莫測,沒有一點動靜。隻有上面懸挂的段鐵塔百場不敗的旗幟還在高台四周随風飄動着。
“譚掌櫃,别來無恙?”譚知風正努力伸長脖子往下看,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數千人的場子裡也能碰見熟人?譚知風有點意外的回頭一看,展昭站在他的身後,身姿一如既往的筆挺而潇灑。他背着手,沖譚知風微微笑着一點頭。
“哦,展……”譚知風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是出來查案子的,不敢随便稱呼,馬上停住了。果然展昭對他擺了擺手,眼睛一眨,示意他不要把自己的真名說出扣來。
展昭今晚換了一身黑袍,有點像夜行衣,更襯得他面如冠玉,身材修長。灼灼一見就兩眼冒出了無數桃心:“哎呀,真是……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