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文明地解決……”神宮寺千夜嘟囔了一句,以近乎悲憫的眼神看向未來的信徒們。
他朝着裡苑伸出手:“來吧,「裡器」。”
賜名發亮,神力湧現。
神器的身體化作武器,鋒利的刀刃将迎面而來的子彈統統一分為二。
金屬殘骸噼裡啪啦地落了一地。
神宮寺千夜維持着擡手執刀的動作,捏筆杆的手指是标準的握毛筆姿勢,他稍稍折了一下手腕,小巧的刀片閃着淩厲的光,
他抛起筆刀,重新握住,調整為正常的握法:“不小心搞錯了。”
‘裝到了。’裡苑在意識深處銳評。
“我沒裝。”
廣津柳浪瞪大眼睛:“異能力?剛才的少女是人形異能體?”
“神明怎麼可能有異能力?”神宮寺千夜甩手将筆刀指向前方,“還是說,我們的存在感太稀薄了,這麼快就忘記了?”
礙于身高的原因,他不得不将尖端上挑,才能瞄準敵方的腦袋。
“那我再重複一遍。”
指尖微微用力,抵住筆杆部分,确保能夠順暢地發力。
“可否将首領之位交給我?這對我很重要。”
……
港口Mafia變天了。
一夜之間,老首領死亡,新首領上任,内部亂成了一鍋粥。
最為崩潰的莫過于前任首領的私人醫生森鷗外。
他都計劃好了,找個良辰吉日把老首領刀了,再讓自殺被他救回來的少年當見證人,謊稱首領臨終前傳位給自己,最後“名正言順”地成為新任首領。
結果被先下手為強了。
這就是拖延症的代價嗎?
據說新任首領是一位自诩神明的未成年少年,在沒有驚動任何守衛和防禦系統的情況下,他潛入最頂層手刃前任首領,又僅憑一把雕刻刀切斷武裝部隊的全部槍口,組織内部竟無人是他的對手。
而那把雕刻刀的真身是一位同樣未成年的少女,疑似人形異能體。
雕刻刀。
人形異能。
篡位。
森鷗外:……
撞人設了?
盡管新任首領暴力上位,但他執意要自證清白,而所謂的清白則是前任首領的死與自己無關。
拿闆上釘釘的事實要求得出相反結論,森鷗外暗歎新任首領好手段,一上來就要上演指鹿為馬的好戲來鞏固權力,但倒黴的是他這個可憐的醫生。
他不禁心生好奇,新任首領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既然有壓倒性的實力天降篡位,為何把目光盯在橫濱的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犯罪組織,而不是規模更大的意大利黑手黨?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以及,能否将橫濱從暴虐與死亡中解救出來?
如果不能……
森鷗外的眼睛沉了沉,他敲了敲首領辦公室的大門,以平和的語氣請示:“首領,我是私人醫生森鷗外。”
大門從内部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系着發帶的黑發少女,她警惕地上下掃視一番,側身讓出道:“進來吧,BOSS在前代的屍體旁邊等你很久了。”
在發帶少女打量森鷗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她。
——傳言中會變成雕刻刀的人形異能體。
雖然沒有确鑿的證據,但森鷗外覺得眼前的這位不像人形異能,問就是和他家愛麗絲給人的感覺像不太一樣,更像有自主思維的人類。
難道她的真實異能是把自己變成武器?
森鷗外一邊漫不經心地思考,一邊向床的位置熟門熟路地走去。
白發少年的身影闖入眼簾,察覺到有人靠近,他擡起雙眸,不冷不熱地主動開口:“你好,你就是醫生嗎?”
“是,BOSS。”
“太好了,你終于來了。”新任首領松了一口氣,“來幫我看看老首領的死因。”
“遵命。”
森鷗外不動聲色地打量新任首領,身高差促使他需要垂下腦袋,但身份又讓他不敢輕易低頭。
雖然提前得知是未成年,但這也太矮了!?
森鷗外很難相信如此年幼的孩子是出于自身意願來搶首領之位,背後多半有什麼人把他推了上去。
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又想從港口Mafia得到什麼?
霎時間,無數疑惑湧上心頭。
但最為好奇的問題是——
他有十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