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頓了頓:“放輕松。冷靜。”
“寒山上來的時候你們就很安靜。算了也給我點時間念一會兒,我感覺手感不是很好,這時候換人攔網失敗了原本的氣勢就都給對面了。也請不要說我消極謝謝。”
“你們很怕寒山嗎?”飯綱冷不丁問。
衆人:“……”
“也不是怕,”黑田小聲,“就是有點吓人。不是見教導主任的那種,是看懸疑片的那種。我覺得他以後可以在恐怖片裡演反派,估計很有人氣。”
本間肯定:“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他老是躲在角落裡,我感覺他總是在看我。我學校裡的一個後輩因為我喝了他的水把我追殺了三天三夜,那個後輩現在也是這樣看我的,帶着殺氣!”
大平微笑:飯綱成功消除大家的緊張感了呢。
雖然寒山神出鬼沒的,看上去很孤僻,但也沒到這種程度吧,飯綱想。
鹫尾提醒:“裁判在看我們了。”
荒木發球。
“砰。”砸中了鹫尾的腦袋。
“抱—歉———”
鹫尾捂着腦袋上的包轉頭:“Don’t mind!”
做了超極多的設想卻沒想到荒木發球沒發過去這種情況,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了。
荒木和寒山交換,場上的氣溫驟降。
剛剛在議論寒山的黑田和本間有點心虛。
宮城六号發球。
“我來!”大平上手接球,一傳到位。飯綱傳至四号位高空,本間的大力斜線球被牛島和十号給攔了回去。
黑田魚躍補救,飯綱擡臂墊第二下,鹫尾打調整攻,球避開攔網鑽入宮城選拔半場的後方。
九号疾跑接一傳,二号身子猛地後仰,把球背墊回去,牛島一步助跑,重重揮臂。
鹫尾和本間拼命撐起來:“One touch!”
寒山一傳到位,本間和鹫尾交叉進攻,飯綱托給鹫尾。
“砰——”被十号撐了一下,六号一傳到位,四号大喊着牛島的名字,二号位,繼續強攻。
本間費勁地喘氣。輪轉換下場休息過的鹫尾狀态比他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的攔網……不,是三人的,飯綱也并了過來,保留到現在的珍貴體力,一口氣用完吧。
牛島扣直線球避開攔網,寒山半跪着接住,一傳到位。飯綱仰頭,分毫不差,他擡肘托球。
鹫尾輕跳短平掩護。大平沖了上來,他在進攻線後制動跳起來,像一塊從山頂滾落下來的巨石,充分地轉體收腹,揮臂鞭打。
“嘣!”驚天動地的一聲。
呼,沒有結束,不能就這樣結束。
跟着鹫尾跳了一下的宮城十号反應過來,他再次起跳,他的手臂高高伸起來,攔住了大平的後排進攻:“One touch!”
球從掌間飛出去,飛出去。
刺目的燈光下,它的影子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東京選拔的防守等着牛島,牛島等着二傳,四号等着一傳。六号、九号、二号放開腳步快跑,用盡渾身的力氣魚躍補救。
球最後在距離手指頭一個胳膊的地方落地。
伴随着一陣混亂的聲響,六号撞翻了廣告牌,他摔在軟墊上,看見球又重新彈了起來,蓋住了刺目的光線。
“二十五比二十一,東京選拔勝!”
“萬—歲———”本間大喊,他看向其他人:“哦哦哦———”
衆人紛紛小跑着倒地前撲,撐在地上的手掌用力讓他們朝着應援隊的方向再滑行了一段距離。在荒木的凝視下,寒山也勉為其難地做了個下蹲。
淺見監督和川野教練開懷大笑。
———
比完賽後還有頒獎儀式,比賽場地要重新整理一番,衆人回到了休息的後台,監督和隊長還要負責采訪。
川野教練正給自己隊員分着香蕉,宮城選拔的人也回到了後台。
小山内和真猶豫了一會兒:“你們要吃嗎?”
“要要要!”宮城三号毫不客氣地掰了一根,“和你們打好累啊,我還沒那麼累過,感覺要死了……”
其他人也接過:“謝謝。”
“不用謝。”
鹫尾苦惱:“一會兒儀式的時候是要笑嗎,還是闆着臉?”
“盡量嚴肅一點。”黑田佑太說。
牛島若利環視一圈,看到戴着口罩的寒山無崎待在角落裡,便朝寒山走過去。
在他坐下來之前,寒山無崎突然開口:“等等。”
接着,寒山無崎掏出一包酒精濕巾紙、一包紙面巾、裝在噴瓶裡的水開始清理起來,幾十秒鐘後,他把變髒的紙巾扔進垃圾袋裡,對牛島若利說:“請坐。”
“謝謝。”牛島若利的坐姿很規範,腰背挺得很直。
“嗯。”
頒獎儀式是男子女子一起進行的。排球場上的廣告牌被撤掉,兩側擺着幾排闆凳,前方是一群西裝人士。
優勝隊伍坐在靠中間的一排闆凳上,人挨着人,有點擠,寒山一邊是中央的過道,一邊是十一号高橋。除了團體獎,還有個人獎。後排則坐着除優勝和準優勝外的隊伍裡的個人獎獲獎者。
首先頒發的是團體獎項。
東京選拔全員起立,領導講話,音樂起,攝影貼近,發獎牌。
接下來是個人獎。
……
“最佳二傳手獎,男子,東京選拔,飯綱掌;女子……”
飯綱掌和一名陌生的女孩拘謹地并肩站在一起,領導講話,音樂起,攝影拉近,發獎杯。
“最佳自由人獎,男子,東京選拔,寒山無崎……”
音樂起,攝影拉近,發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