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後重回賽場,飯綱的手感變得有點差,但這并不影響他追發桐生。
“砰——”
……
桐生氣喘籲籲,他後撤幾步,擡肘擋球,接起荒木的發球,一傳到位。
青山躍起,将球往正對面的标志杆那裡送去,一道平且快的弧線劃過,松崗佯攻,騙藤野起跳。
“咚!”雲南甩臂截住球,仗着高度優勢越過了飯綱的攔網。
荒木和西尾擊掌交換,前者不甚愉快地拿着牌子下場。
青山瞄準五号位,球被黑田接起,飯綱再托給藤野,寒山等人在後保護。
三人攔網寬大,但藤野嗅到了直線上的疏漏,猛地揮臂,拿下一分。
井闼山VS狢坂,24-20。
局點……
佐久早在心裡長舒了一口氣,随後湧上來的是極強的疲憊感,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汗沾濕鬓邊,彎曲的發絲黏在耳後,一滴汗滑過,有些涼,讓佐久早失神了一秒,有這麼涼嗎?
前方,藤野前輩卷進褲腰裡、在上次暫停時換上的毛巾又被汗水浸濕,無崎流的汗也不少,手臂通紅,他聽見飯綱前輩和黑田前輩正努力把沉重的呼吸放輕。
網對面,桐生八橫眉怒目,隊服上印着水迹,咚咚、咚咚、咚咚,像架在火上捶打的鐵塊。
體力…果然還得再加強,自己距離他們還有很大的差距。
佐久早上體微微前傾,把重心壓緊。
井闼山的局點……
桐生從熱血沖頭的狀态中離開,卻依舊維持着瞪視寒山的姿勢,他冷靜了那麼幾秒。
這麼快的嗎?
不行,還沒結束、還沒完!
“松崗前輩、青山前輩……”
“桐生!”
“小八!”
互相喊話的三人交換了下眼神,不約而同松了松肩膀。
“尾新,你往左邊一點,”青山說,“井闼山如果追發桐生,盡量替他接起。”
尾新重重點頭:“是。”
松崗拍了拍手:“嗨嗨,各位。”
“一球,換、發!”他把手撐在膝蓋上,守在青山身前,堅定地喊道,狢坂衆人高聲回應。
飯綱站立上手發球,威力并不大,尾新替桐生接了一傳。
插上前排的青山背對着網,往他所認為最正确的地方托出最合适的一球。
是雲南的短平快?蝦夷田的進攻?還是桐生的後四?
藤野覺得寒山會去攔桐生,那蝦夷田就由他來負責吧。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青山把球托給了蝦夷田。
但是寒山不傻,也足夠耐心,他看清楚了這道路線——所以當蝦夷田起跳時,有兩道陰影跟随。
狢坂衆人如墜冰窖,完蛋了!
但命運,不,也不能說是命運,那是他們日日夜夜積攢起的汗水、疲勞、不甘、期望,是這些鑄就了這一刻——
蝦夷田的手腕緊急偏轉打在球的左上部,球險之又險地飛過雙人攔網,落在三米線前。
這記小斜線挽救了狢坂,比賽還沒結束!
桐生沖過去和蝦夷田碰胸,把對方震得連連退後。
“Nice ball——”
“好球!蝦夷田前輩!”
“好樣的!”
桐生重回前排,他淋漓大汗,手腳酸脹,身子裡嘎吱嘎吱的,好像一台超出使用年限的機器。
他使勁蹬地起跳,把藤野的重扣撐起來。
“嘣——”
落地、後撤、呼喊、助跑,再次起跳。
青山刻意傳遠,桐生調整身子,手臂追球,掌包住,扣直線。
後方的飯綱勉強起球,西尾墊傳,交給黑田打了發調整攻。
松崗魚躍墊起,青山二傳,桐生強攻。
……兩方來回拉扯,終結在雲南的打手出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