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球集中給牛島,在優勢輪甩掉他們。”
這是鹫匠監督同濑見說的話,語氣不容反駁。
濑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接着點了點頭,說道:“伊理前輩、佐佐木前輩、天童、大平,吸引攔網的事……效果不怎麼好,次數可以減少些,增加下防守吧。”
“沒問題。”
“行,聽你的。”
“哈,無崎君完全盯着你呢,”天童打了個不太清脆的響指,對牛島說,“了不起了不起,采訪下當事人的觀點~”
牛島手中的水瓶癟下去,咕噜咕噜裡混了一聲悶悶的嗯,他喝完水,又思考了片刻,陳述:“要把他的攔網全部打破。”
“啪啪。”天童鼓了兩下掌。
“加油。”伊理招招手,示意大家上場。
“白鳥澤——Fight!”
回到賽場。
佐佐木上手發球,藤野接起,寒山近體快作掩護,黑田實扣半快球。
“右翼!”大平喊。
伊理并步斜撲過去,牛島也上前幫忙,二人手與網組成一個三角形的空缺,黑田想往其中扣去,球的上部分撞到伊理的手肘,便直墜了下去。
後方防守的大平深知自己即使全力助跑魚躍過去大概率也到不了那裡,但他還是嘗試了一下。魚躍到半空中時,他看到球撞上一隻腳——原來是伊理前輩正将右腳往球的落地處探去!
伊理救起了球,而大平兩手支撐着地後迅速爬起去墊高往他這裡飛來的球,牛島打大調攻,一步助跑起跳。
“嘣——”重重的一球撕開黑田的并起的兩臂。
這麼爛的傳球也能打出這種水平……黑田微眯着一雙眼瞧手臂,上面竟然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抱歉!”
“Don’t mind!黑田前輩!”古森大聲安慰,他注視前方,發現這球朝着一号位發去,但落點距離自己也挺近的,而且寒山在前排,要接嗎?
沒想多少時候,他本能地跨步伸臂:“我來!”
寒山見古森到位起了球,便收回手臂,從古森背後繞過去跑向網前。
“嗖——”
網另一邊的天童突然橫向移動,到了伊理身旁也沒有停下來的意向,伊理連忙後跳躲開。
寒山老早就注意到天童追逐自己而來,對方沒怎麼制動直接撲跳趕上了自己的快攻。
天童的高度不及寒山,但還是将左邊堵住了部分,寒山臨時轉腕改變擊中球的位置,扣了個順手線。
誰料!
天童的左手霎那間往左劃了個四分之一圓,手掌心牢牢地按在這一球的表面。
古森震驚地魚躍,啟動雖不慢,但還是難以把它救起。
講着前情提要的實況員立刻抛棄掉正在談的話題:“來自天童覺選手的攔網得分!兩邊的反應都十分的快啊。”
抓住這發快攻可真難,攔完都沒什麼實感……天童将伸直五指的手掌舉到面前。
但手掌心和腳底闆尚存着餘溫。
他猛地握拳憑空一錘,大叫出來:“爽——!”
古怪的歌謠從天童嘴裡飄到網對面,“Don’t mind”的聲音漸弱,台上的管樂隊換了首曲子,天童也跟着換了個節奏。
寒山把墨黑的眼眸閉上,仿佛這樣就能用上眼皮和下眼皮把這顆吵吵嚷嚷的腦袋夾爆。
“前區!”黑田上手起球,一傳半到位,飯綱托給藤野,井闼山後排進攻。
“One touch——”伊理和牛島撐起攔網。
大平一傳到位,濑見傳給牛島。
面前三人攔網,牛島往空隙更大的寒山和佐久早的中央暴扣,嘣的一聲,球砸在手臂上。
然而,寒山和佐久早并起的攔網依舊堅立着,二人撐了起來。
古森單手擋球,飯綱二傳,佐久早轉扣為吊,球越過天童,剛剛好墜在邊線上。
井闼山VS白鳥澤,15-18。
佐久早将擋住視線的發絲撥至一旁,他抛球……
15-19,伊理的打手出界。
15-20,牛島無觸球得分。
16-20,黑田的近體快球。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伴随着一個一個高昂音符的蹦跳,汗水積壓、手指沉重、口渴唇幹。
“……噔噔-噔-噔噔!”
21-22,荒木的一人時間差。
21-23,大平的大斜線。
飯綱喘着氣,肺部如同被拉動的風箱,他努力調整着呼吸,盡力讓自己看上去沒什麼異樣。
他的目光彙聚在對方發球手的腳邊,他慢慢擡頭,呼吸倏地錯了一拍。
飯綱看着濑見,濑見也看着飯綱,彼此的眼神裡都藏了太多的東西。
飯綱看見濑見忽然萌發出的自在,卻沒看出濑見一絲别扭的欽慕;濑見看見飯綱緊繃的專注,卻沒看出飯綱的愈疲頓愈龐大的要強。
“……”
濑見向着前上方抛球,一步、兩步…在第四步制動,他躍起,身體在空中移動。
風呼嘯着,像高歌自由,他卻無法做到真正的騰空而起,在被重力扯下之前,垂死掙紮般地全力擊向目标。
球來勢洶洶,藤野皺着眉,他一腳跨出,一腳彎起,雙臂側伸墊球,一傳僅半到位。
飯綱擡腳移動到四号位的三米線左右,他一蹦,擡肘舉臂,往背後送了個較平的球。
背拉開?和說好的不一樣!
荒木勉強起跳,假動作成了真,他後悔起擺臂的幅度太大,跳起後和球完全配不到一起,荒木隻好随意一拍,能把它拍過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