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怎麼就突然白給了?!
雲稚好險才壓住嘴角,腦子快速轉了一圈,當機立斷選擇站在付野這邊。
他先點了下頭,随後小幅度看了傅從心一眼,示意他閉上嘴,順着付野的話小聲:“值得慶祝。”
付野不算滿意,但仍舊直起身來,目光沉沉地看着傅從心。
“……”
馬、勒、戈、壁。
傅從心怨念深重,礙于實力差距過大不情不願低了頭:
“……值得慶祝。”
付野這才松開了禁锢在雲稚肩膀上的手。
他決定留下,當然不是因為一時氣昏了頭。
首先,這該死的叫什麼心的垃圾,看着就讓人想拿把刀把他砍了。
但這麼死太便宜他,付野從小天之驕子,這麼多年做的是殺人不眨眼的肆意反派,斷斷沒有自己受氣的道理。
報複人,自然得挑最痛處下手。
這個什麼心既然喜歡顯擺他倆過去的那點子破事,還敢洋洋得意嘲諷自己,那付野必定是要在這點上千百倍奉還的。
什麼勞什子煙花氣球遊樂園香囊……不止他說的這些,他倆有的沒有的,自己統統都要有。
不止有,還要一一有給他看。
其次,付野對一些事情規則的了解不多,懷疑自己搬走可能代表自動放棄這份退休福利。
不知道系統怎麼搞的,自己這禮物竟然還敢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像他這種三心二意毫無恒心的人是怎麼憑借強烈情感召喚到系統的!
甚至有那麼一秒,他覺得自己可能搞錯了。
這禮物八成是個殘次品,對自己的喜歡其實根本沒有那麼高。
但這念頭隻閃了一瞬就被付野親手碾死了。
不重要。
他運氣從來不好。
殘次品他也要。
最後,那天晚上……小禮物說的一句話特别對。
生命的意義就該在于享受。
自己是來享受退休生活的,小禮物非要喜歡自己,要追求自己,就讓他追好了,自己就該被他好好追,反正自己又不可能被他追到。
這事一鬧,衆人也沒了繼續玩的念頭,紛紛快速找理由相繼離開。
送走他們,雲稚還沒吃飽,一個人強壓嘴角下了點手擀面,結束用餐後跟着付野一起回了宿舍。
傅從心白找一身晦氣,先懊惱自己好端端多此一舉,不止沒讓付野收拾鋪蓋滾蛋,反而改變主意不走了。
過了一會兒後又覺得這可能根本就是付野的陰謀,死裝哥搞不好根本就沒打算走。
反複記牢雲稚從小就教他的話,傅從心搖擺的心逐漸堅定下來。
對,有事肯定不是他的錯,錯都是别人的。
都是付野那個狗東西害自己。
現在傅從心看着付野都覺得腦殼疼,但又不敢不在宿舍住,生怕走了之後會被付野打小報告。
畢竟他就經常背地裡跟小雲說他壞話來着。
雲稚猜不到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敢跟付野多交流,傅從心那個傻缺,偷看的倆眼珠子跟探照燈似的平均一秒閃現3次。
晚上洗漱好,雲稚掃了眼付野的方向,拒絕了傅從心要抱他上去的行為。
這一整晚,雲稚走哪兒都被四隻眼睛緊緊戳着後背,跟看犯人似的。
這時候但凡表現出一丁點偏向誰的舉動來,另一個怕不是要直接把屋頂掀了。
熄燈後沒多久,傅從心到底是喝了酒,輕微的打鼾聲均勻流暢,睡得死熟。
雲稚翹着嘴角閉眼養神,一會兒聽見悉悉索索的動靜,睜開。
風恬月朗,皓光斜照,隻影獨立前方,高大偉岸的身形半隐于黑暗。
雲稚默默起身,雙手撐着坐上輪椅,跟着他悄無聲息出了宿舍。
另一床位上,富貴一骨碌坐起,探出一顆黑黢黢的腦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走廊盡頭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