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完,教室鴉雀無聲,靜待代課教師的到來。
沒一會兒,開始輕微的騷動。
沈星野把紀岫白的手機放在掏空了的新華字典裡,讓附近的同學一排排的遞過去。
為什麼現在才還手機?
紀岫白不知道和林酌去了哪裡,踩着上課鈴進教室,兩鬓碎發遮掩下的耳朵薄紅。
拿到字典裡的手機,對沈星野比了個佩服的大拇指。
關昕沂在草稿紙上飛快寫了句話,推給許翊,“怎麼還沒來啊?”
許翊回她,“大概是緊張吧。”
許翊猜的沒錯。
季老師恨鐵不成鋼,“你去不去?”
許鸢站在樓梯口,風馬牛不相及地問她:“你知道什麼樂器最好學嗎?”
季老師耐着性子接道:“什麼?”
許鸢幽幽道:“退堂鼓。”
季老師深吸一口氣,“算了,我陪你,走不走?”
許鸢看着她的眼睛,“走吧。”
季老師在袖子底下牽着許鸢的手,揚起标準笑容走進教室,開口介紹時才松開,“同學們,應該都知道這節課會有一個很厲害的助教老師代課了吧?就是我旁邊這位,她姓許,你們稱呼她許老師就可以。”
全班整齊,“許老師好!”
關昕沂看看台上,又看看同桌,小聲道:“你們還真像啊……”
許翊看着講台上的人,是啊,好像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倒是沒注意過。
許鸢一眼就找到許翊的位置,即便是她刻意避開,也能感受到不強烈,但又如影随形的視線,最後正視着看過去,許翊好像對她笑了一下,又像是錯覺,嘴角的那一點弧度,沒注意真的難以捕捉到,讓她一時難以确定。
有試圖拉進關系的人,提前告訴她事實也不是沒可能,許鸢暗自深吸一口氣,試圖能放松些。
季老師另行公事地問了句,“答案都知道了,140分以上的舉個手。”
這次的試卷難度挺高,整個班隻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舉手。
許翊、林酌、沈星野、關昀等等,總共不到十人。
季老師數了數,“隔壁兩個班一個沒有,看來這次試卷确實有難度。”
底下有人第N次小聲嘀咕,“我們可是A班,要是有人能騎在我們頭上,我們還叫什麼A班?”
季老師一眼鎖定說廢話的人,彎起的眉眼陡然犀利,“史然,你說什麼?站起來說來?”
許鸢第一次身臨其境地感受季清也上課的氛圍,讓人半點都聯想不到她的名字,她現在算是懂為什麼有人說季清也可怕了。
恐怖的點在于,能讓她瞬間想到高中老是喜歡逮她睡覺的教導主任,真巧,季清也也是主任來着。
名叫史然的學生,一臉通紅的站起來,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季老師敲着講台邊,微挑眉梢,“剛才不是在下面挺能叭叭的嘛?我講一句,你說一句的,怎麼現在不說了?你現在浪費這兩分鐘,從上課到現在,我一點東西沒講,要是全班一人浪費兩分鐘,那還用上課嗎?”
許鸢都不緊張了,默默在心裡給季清也點贊,典,太典了!
高級教師就是這個味!
“好了,上課,哪題有問題?許老師給你們解答。”
好吧,還是緊張的,許鸢瞬間站直了不少。
“史然,坐下,再廢話讓你和你同桌調開,廢話真多。”
沒人注意到的角落,沈星野的卷子找不到了,關昀看着試圖想從一沓試卷裡頭找到需要的那張,默默地把自己的卷子向中間一推。
……
許鸢一題題問,有疑問就展開講解,沒問題就跳過,“x0的取值範圍?那我們來詳細講一下,題幹的條件,設f(x)=……”
得益于學生時期給若幹同學講題的經驗,以及時不時會來興趣抽兩張季清也放在辦公桌上的習題,許鸢一堂課下來效果意外的不錯,大部分的學生都聽得入神。
唯一的敗筆大概是闆書的字迹,都說字如其人,沒在許鸢身上體現出來一點。
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