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8月3日的武藏祭,在霓虹國待了近一月有餘。
又是無聊的一天,林千夜一襲單薄的白色抹胸中衣,披散着墨發,在家裡還不忘每日練習書法和琴藝。
無意中擡頭掃了一眼紅木桌上羊脂玉細口寶瓶斜插新換的一隻紫藍色寒蘭,手下狼毫一頓,本應拉長的一撇被破壞。
要不是看了看備忘錄,林千夜都快忘記今天還要跟父親視頻彙報一下在這邊的大緻情況。
“最近一切都還好嗎,芊芊?”
父親圓潤和藹的臉龐出現在投影屏内,林千夜不禁嘴角上揚,露出了發自内心的笑容。
“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危險的事,爸爸你真的是越來越帥氣了。”
幹練的林先生高興的笑呵呵了幾秒,下一瞬又關心起女兒的飲食。
“哈哈哈,在哪邊吃的還習慣嗎?”
“嗯...本地食物海鮮居多,還比較符合我的口味。我自己偶爾也下廚。”
大緻交代了一下近期狀況,就跟林家結束了通話。
因着每周末都會有保潔人員來打掃,所以屋子的一切都保持的異常幹淨整潔。
要參加的武藏祭是霓虹的節日,所以林千夜被迫舍棄了往日的Z國服飾。
在收拾妥帖的衣櫃裡深處找到滿意的一套和服,黑底印着粉紫色漸變錯落有緻的櫻花,一抹水紅色的腰封妥帖的勾勒出纖細緊緻的腰身。
林千夜看着鏡中的自己滿意極了,輕輕轉身,蝴蝶翼似的大振袖角的鈴铛也跟着叮鈴晃動。
考慮到今晚可能會有突發狀況,林千夜就沒選擇公主十二單衣。
唉,還是很中意。等到下次霓虹國的節日再穿吧。
可是...
看了眼自己披散到腿根的黑色長發,往日都是梳成複雜的Z國高髻...
想了想,還是披着吧。林千夜從妝奁拿出一些花夾,挑了一支淺白色的丁香花銀質珍珠流蘇戴在右側。
橙黃色的燈籠一排排圍繞着整個武藏祭會場,在黑暗中發出炫目的光。
花垣武道和龍宮寺堅在大門口等待着兩人。
“抱歉,久等了。”一身藍底黃色大麗花浴衣的艾瑪和一身粉底紫花浴衣的橘日向姗姗來遲。
她們笑着走上來朝他們揮手示意。
龍宮寺堅抱怨:“等超久的。”
花垣武道看到女朋友不同往日的華麗服飾,臉上帶着驚豔的紅暈。
直人,抱歉,再等我一下,讓我享受一下這點程度的獎賞,沒關系吧。
看着前方的艾瑪和Draken吵吵鬧鬧,橘日向忍不住笑起來衷心祝願艾瑪和Draken能早日修成正果。
“明明艾瑪那麼可愛...”橘日向不滿的嘟囔。
花垣武道吃驚:“欸?你什麼時候跟艾瑪關系那麼好了?”明明之前還因為那件事發那麼大的火...
橘日向笑道:“聊着聊着就好了呀。”
花垣武道:這就是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嗎?
“不過我還是沒有原諒你哦。”橘日向黑着臉笑眯眯道。
花垣武道:怎麼回事這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嗚嗚嗚
“不是那樣的,其實...”花垣武道慌忙解釋。
“來玩那個吧,”橘日向打斷,“打中最大獎就原諒你。”
欸?打靶?
“哼,這可是你說的!”呵,區區打靶。
花垣武道幹勁滿滿的沖上去,掏了錢,最後一發打中了但是獎品巋然不動。
店家的告示寫着打倒了才算。花垣武道沒了機會,抓狂的撓頭抱怨店家耍賴。
橘日向看着滴落在石闆上的雨滴。
“啊,下雨了呢。”
外面漸漸下雨了,林千夜也姗姗來遲。
她撐着紅色油紙傘看着神色匆匆慌忙躲避的過往衆人,坦然自若的走在有些空蕩蕩的武藏神社的街上。
腳上的人字木屐在石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穿的有些不太習慣,哪怕是夾角部分包裹了軟布,這讓她依舊有些擔心之後會不會磨出血痕。
她路過一個射擊攤,付了錢也開始射擊。眯着眼,一發就輕易擊倒了特等獎。
店主本來還有些不情願,但看到林千夜精緻嬌美的長相就爽快的給了大獎——一隻粉色的毛絨熊。
體型要比往常的那些大一圈,質地也更為柔軟。
她正向祭典深處走去,‘滴滴’腰間懸挂的粉色荷包發出聲音。
大雨滂沱,
林千夜換手撐着傘,夾着毛絨熊,另一隻手艱難的去掏荷包裡的手機。
身側有人停了下來,一隻蒼白的手穩穩接過她手中的紅色油紙傘,朝她微微傾斜着。
林千夜也不客氣的将手中的粉色毛絨熊往對方的懷裡一塞:“拿好了,可别掉了。”
這下雙手解放,終于從荷包裡掏出粉色手機。
‘Draken有危險,找到Draken。’來自複仇者聯盟。
是花垣武道發來的。
林千夜正色地看向給她撐傘的人,一身淡青色的甚平,淺金色的發絲緊貼在臉側。黑色眼瞳深深帶着淡薄的水汽,大半個身子暴露在如絲的夏雨中。
見林千夜擡眸望向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千夜驚豔的裝扮,泛白的嘴角噙着笑容。
“今天的你也很美。”
一如既往的真摯贊美,林千夜也笑吟吟的受用了:“謝謝。”
“能幫我個忙嗎,萬次郎?”少女擡眼歪頭看向他,眼中帶着無法拒絕的期待。
“當然。”
他更是直截了當。
等佐野萬次郎載着林千夜來到停車場看到眼前的局勢,雙雙都是心頭一跳。
Draken被花垣武道攙扶着,腦袋上淌着觸目驚心的鮮血。艾瑪在後面撐着透明傘焦急的看着,橘日向此刻不見了蹤影。
意外的是三谷隆也在,而阿呸在他們的對立面,跟愛美愛主的人一起。
看起來應該是棍子緻傷的。
“這就是你們把我支開的目的?”
佐野萬次郎停下機車,從後座上牽着林千夜下來。
因為要快速找到Draken,一路上迎着雨騎車的林千夜和佐野萬次郎的衣服都被淋濕。
他撐起紅色油紙傘,又從胸口貼身掏出一個略微幹燥的白錦帕,給林千夜細細擦着沾着雨水的的臉龐和發絲。
莫名有點眼熟啊這個錦帕...
雨水濡濕滲入衣服,風吹過帶着陰冷的黏膩。林千夜不自在的拍了拍身上的雨珠,抱着毛絨熊帶着輕微的顫抖,衣角發出清脆的銀鈴聲。
“支開我,偷襲堅仔,然後再把事嫁禍給我,趁機分裂東卍,是吧。”佐野萬次郎頭也不回的慢慢細數着,語氣再也平淡不過。
阿呸卻慌了神在身後大聲辯解道:“我隻是想救阿帕!”
“這不是你的作風,”佐野萬次郎轉身面對阿呸,雨水不斷順着發絲滑落在額前。
他一針見血,眼神探究:“你是被‘誰’慫恿的?”
花垣武道都看蒙了:這是指有人在背後操縱挑唆阿呸嗎?
他腦海中又想起了之前在未來采訪的長内,對方說‘全部都是那家夥策劃的’。
橘直人也說他口中的‘某個人’因為企圖使東卍分裂...又聯合到之前偷聽到計劃被清将他們抓起來暴打一頓,
難道說是清将?!
林千夜被佐野萬次郎護在身後,琥珀色的眼眸盯着衆人身後的花垣武道,也不知道這個盟友的小腦袋瓜有沒有想清楚。
突然一個極高的人走了過來,身後有人撐着透明傘防止雨水侵襲。
一頭黑黃色的頭發向上豎起,面容俊朗,眼神犀利不羁襯着略帶張揚的眉眼,左耳帶着一個鐵質鍊條耳墜,手裡夾着煙,左手罪右手罰。
罪與罰?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