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夜捧着完整的大鮮桃,有巴掌大小,紅紅的帶着獨特的香甜氣味。低頭咬了一口桃子尖尖,唔,好幸福!是脆桃呢!
脆脆的口感混合着桃汁的清甜,沖淡了藥丸留下的苦澀和辛辣,真好吃!
林千夜很快就吃掉了一整個桃子,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真的很好吃呢。”那麼明天要給萬次郎回什麼禮呢?
灰谷龍膽見狀插了一塊桃瓣,放在嘴中細細咀嚼。雖然味道的确不錯,但是還是看不慣那個小子。
“來,啊~”他聲線低沉,眉眼帶笑。
灰谷蘭叉起一個桃瓣抵至她唇畔,他擡起紫羅蘭色的眼眸注視着她,作勢要喂林千夜。
“我可是切了好久,差點都切到了手指。”似怕她不肯吃,灰谷蘭低沉的聲線帶着一絲委屈,笑顔上浮着點點失落。
灰谷龍膽‘啧’了一聲,死死的咬住牙簽尖,看着自家老哥跟林千夜的互動。
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家老哥完美無缺、快準狠的刀工了。
桃子的甘甜還留在唇齒,林千夜不假思索的輕啟紅唇咬住了那瓣桃子尖。
這恰好如了某人的意。
灰谷蘭抽走底下的牙簽,欺身而上。
林千夜看着他的白皙冶美的臉龐離自己如此之近,呼吸交錯,有些害羞。
他咬住桃子的下半截,長睫下,有笑意在眼中浮動,泛着波光粼粼。
他動作大膽輕佻,桃瓣一分為二,薄唇叼走了另一半桃子。
随即,他舔着唇,戲谑道:“果然,好甜~”
林千夜當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咚’的一聲。
林千夜回了神,臉上湧着點點薄紅,低頭慢吞吞嚼着嘴裡殘留的另一半桃瓣。
灰谷龍膽手忙腳亂的起身,收拾着桌子上打翻的桃瓣碟,“抱歉,一不小心就...”
灰谷蘭看着‘笨手笨腳’的親弟弟,無奈地歎了口氣:“啊~這下都不能吃了,明明超級甜...”
邊說邊用手指撚起桌上白裡透粉的桃瓣吞下,末了舔了舔指尖。視線落在林千夜身上,藏着一絲熾熱。
林千夜不在意的撚起一塊:“沒關系,桌子很幹淨。”
“這樣啊...”某人再一次側身從指尖叼走了桃瓣,“确實很幹淨呢。”
指尖被不經意舔舐到,林千夜又聯想起剛才被叼走的另一半桃瓣,有些赧然的縮回了指尖。
剩下散落在桌子上的被灰谷兄弟分食幹淨,地上的就由他們清掃了。
沐完浴,林千夜懶洋洋的趴在床上,身後有人毛遂自薦的給她擦着長發。
灰谷蘭溫聲笑道:“真是漂亮的長發~”
“哥,我好了。”灰谷龍膽穿着藍色的睡衣褲,帶着水汽從浴室走出來,“你快去吧,我來。”
灰谷蘭瞥了他一眼,嘴角帶笑:“好吧~” 将手上的毛巾随意交給灰谷龍膽。
雖然是臨時換了人,可手上輕柔地力道絲毫沒有變化。
林千夜趴在被窩裡偏頭看着灰谷龍膽,除去眼鏡的他帶着鋒利感,和溫馴的動作異常和諧。
灰谷龍膽低着頭仔細又小心的替林千夜絞幹頭發,再慢慢拿檀木梳一點點梳開,鋪勻。
林千夜忍不住調侃他娴熟的手法:“龍膽意外的很擅長呢。”
灰谷龍膽摸着她的長發:“我哥也是長發,每天早上都要我幫他編,好麻煩的。”
林千夜忍不住笑出聲:“欸~真是心靈手巧呢,麻煩着就習慣了吧。”
灰谷龍膽不置可否的一笑:“這倒是,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編。”
“好了。”烏黑光滑的發絲劃過掌心,帶着癢意。灰谷龍膽收起毛巾和木梳,起身将它們規整到原位。
庭院一片寂靜,明月當空,樹影婆娑。
月光自走廊下灑下一片清輝,‘铮——’一聲,松沉曠遠的古琴聲在院子裡悠然回蕩。
伴随着樓角的‘玎玎珰珰’的風鈴,皎潔的月色為林千夜白色單裙染上一層淡雅的光暈,仿若古代畫冊裡不可觸及的清冷神女。
灰谷蘭靠坐在一側的廊柱上,單手撐着頭靜靜的聽着這來之不易的優雅琴聲。
他側目深深凝視着林千夜的身姿,仿佛要将這一幕深深地印在他紫羅蘭色的眼眸中。
素手輕撥,清如濺玉,顫若龍吟;如遊絲般随風飄蕩,又如山海般激蕩起伏。餘音袅袅,連綿不絕。
灰谷龍膽摘下了眼鏡,靠牆默默地閉上眼,享受着這悠揚婉轉,引人入勝的琴音。
夜色朦胧,清風拂過,白昙的香氣幽幽缭繞。
林千夜早已熟睡。
一個人影從床榻上坐起來,繞開隔着室内的花鳥雲母屏風。
“哥。”
躺在床榻的人突然出聲,睜開眼眸,裡面是一片清明,顯然是毫無睡意。
灰谷蘭腳下一頓,回頭看他。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猶豫片刻,灰谷龍膽答。
他合上眼背過身去,裹上被子似是要準備入睡。
灰谷蘭緩緩繞過屏風,身後傳來埋在被子裡的悶悶聲響:“她,會屬于我們嗎?”
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看着熟睡的少女,忽的想起了什麼,一抹暗光劃過眼底,他在床前坐下。
不緊不慢的挑起少女的一縷長發在手心裡把玩着,指尖一轉,又忍不住輕撫過被之前少年觸碰過的的地方,試圖擦掉不存在的髒東西。
少女的臉頰漸漸泛起淡紅色印子,他這才罷休的停下手。
他趴在她的枕側,距離如此之近,看着她毫無防備的純然睡顔,唇角蔓出了一絲笑意。
灰谷蘭傾身,淡淡的一吻落在發尾。他擡起欲望的紫眸,聲線低沉又含着笑意,冶美的臉上帶着毫不隐藏的侵略性野心:“會的。”
同樣輕的幾不可聞。
睡吧,我的公主殿下。
願你有一個甜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