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梵天時期的灰谷兄弟,(林千夜死線)
在場人:意識附在他人身上的林千夜&第二個倒黴蛋□□女。
還是熟悉的開局。
這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在誰的身體裡。
狹窄昏暗的包廂裡,呼吸間全是嗆人的尼古丁味道。
身側有人伸手松散的攬着她,笑嘻嘻的将一口煙盡數吐在她的臉上。
林千夜低咳了幾聲,一手下意識的捂住口鼻,扇了扇空氣中濃度超标的煙味。
那人剃着平頭,咧着一口黃牙,赤/裸/裸的目光從上到下放肆的打量着她。
看待挑選物品一樣的眼神讓她感覺受到了侮辱,渾身不自在。
她扯着過短的裙邊,一頭大波浪,塗着紅唇的臉上漫過一絲赧然。
殊不知,青澀的神情搭配着成熟的打扮别有一番韻味。
那人的眼神變得火熱,抽着煙,神氣的命令道:“去給本大爺倒酒來。”
林千夜不知怎的,竟然也照做了。
她緩緩站起,腳尖傳來刺痛。
低頭看去,自己腳上穿着一雙黑色閃鑽的尖頭高跟鞋。
鞋的邊緣有些泛白,像是别人穿舊了的二手貨。
小的擠到了腳趾,前腳掌也被10cm的鞋跟撐得酸累。
“愣着幹嘛?”
那人調笑着拍了她屁股一下,扭頭朝周圍人高聲說笑去了。
呼————
深吸一口氣。
尖利的指甲嵌入掌心。
都是夢,都是夢!
壓下心底的厭惡,她硬着頭皮慢吞吞擡步走到玻璃茶幾那邊。
角落裡的人三三兩兩摟抱在一起,女人們的嬌嗔、接吻聲愈發清晰。
頭頂的光球轉動出絢麗的色彩,暧昧的音樂在包廂裡震耳欲聾。
茶幾上零散着幾瓶啤酒罐,還有一些看起來就很昂貴的透明酒瓶。
林千夜上前拿過。
琥珀色的液體倒在酒杯裡,淡淡的酒香帶着一絲辛辣沖上鼻尖。
像是威士忌的味道。
如果再加些冰塊和青檸就更好了。
林千夜捏着倒好的酒,踩着不适應的10cm搖搖晃晃的走向那人。
剛把酒遞過去,那人油膩的手就一把摟過林千夜。
那人就着林千夜的手喝了一口。
肥膩的大手在光潔白皙的大腿上流連,帶有顔色的暗示不言而喻。
對方臭氣熏天的嘴眼見就要靠過來,林千夜一把推開了那人。
退至茶幾旁,一把抄起桌上的玻璃酒瓶,一股腦的砸向那人。
做完這些,林千夜頭也不回的推開包廂門跑了出去。
包廂裡的人好像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集體愣了一下。
被砸的那人捂着腦袋,眼露兇光,瘋狂怒吼着:“這個婊子!被讓我抓到你!!!”
他揮開身邊人的攙扶,搖搖晃晃的往門外沖去。
林千夜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裡,隻想着一直向前,跑出這裡就好了。
小跑着,腳上的刺痛似乎都被她忽略。
大理石地鋪了一層淺薄的紅絨布,踩在上面軟軟的蹬不上力。
一個不察,腳下一絆。
林千夜一個踉跄,摔倒在地毯上。
‘嘶——’
林千夜撐着爬起,揉了揉磕紅的雙膝。
幸好有地毯才沒破皮。
眼前好像還站了個人,順着皮鞋往上看去——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也正垂着眼眸看她,臉上還帶着恰到好處的訝異。
“沒事吧小姐?”
他微笑着朝林千夜伸出手。
釋放的善意讓林千夜暫時放下了警惕,她小心翼翼的搭上對方的手。
餘光瞥見他身後晃悠着走出來一個男人。
相對比眼前這個短發的男人扣得嚴絲合縫,他身上的紫色西裝外套無謂的敞開,将雙手背在後腦勺,散漫的踱步靠近。
“喂,哥。你幹嘛多管閑事啊?”
哥?
這兩個人...是兄弟嗎?
“欸?并沒有啊。”
說着他握着林千夜的手一松,把她往後輕輕一推,剛好撞在一個走來的人身上。
那人惡狠狠地抓着林千夜的卷發,頭皮被扯的發麻。
“終于抓到你了賤人!”
接着他又看到面前的兩人,酒醒了大半,抓着林千夜頭發的手都松了幾分。
“蘭先生...龍膽先生...您們辛苦了!!”
他恭敬地低頭90度彎腰鞠躬,面前的人‘嗯’了一聲。
他這才起身,轉身踢了林千夜一腳。
穿着高跟鞋站不穩,一下子脫力跪坐在地上,腳底此刻後知後覺的傳來細密的酸痛。
頭發重新被大力抓起向後扯去,大廳的燈晃的眼疼。
林千夜被迫仰起頭,眯着眼看着兩人。
短發男人依舊是那麼優雅從容。
他從胸前口袋抽出一塊白絹,抖了下,漫不經心的一根根擦拭着剛才被觸碰過的手。
随着他的動作,林千夜的心也仿佛直直墜入了不見天日的谷底。
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一夥的!
她應該怎麼做...才能逃離這裡呢?
像一個寄宿在軀殼裡的旁觀者,冷眼又迷茫的觀看着。
他站在璀璨的水晶燈下,彎着唇,似笑非笑的眸中帶着一派的淡漠。
“這回可要把人看好了,沒有下次了哦。”
話語中暗含的威脅讓那人膽戰心驚。
他微笑着開口,身後的弟弟站在一側,手順勢搭靠在他的肩上。
究竟......
應該怎樣逃離呢...?
她的視線不自覺的瞟向一側,隻見一個水果刀正随意的擺在吧台上。
可能是侍者切完果盤還沒來及收拾。
灰谷蘭注意到她的視線,轉頭和自家弟弟分享:“喂喂,她該不會是要用那把小刀殺...”他吧。
兩個字還沒說完,林千夜就一肘擊頂向那人的肚子,猛地沖到吧台。
很好!拿到了!
接下來就是...
“砰”的一聲,震得頭頂的水晶吊燈都輕微搖晃。
後背被沖擊大力帶着往前不由自主的走了幾步,熟悉的中彈感覺蔓延全身。
依舊是胸口的位置被開出了一個猙獰的洞,往外涓涓的流着血。
緩緩回頭,發現是那人手持着一把木倉,眼神輕蔑。
“這種不聽管教的女人,還是殺了比較好。”
但是...不同了!
她轉身沖向他,将小刀毫不猶豫的送入那人的腹腔,帶着狠意往上使勁一劃。
頓時,血流如注,有什麼粉紅色、軟軟的組織混着血絲和黏液,一個接一個從肚中滑落出來。
那人瞪着眼睛,倒退幾步靠着門框滑落,跌坐在地上慢慢咽了氣。
手中緊握的木倉驟然走火,打在林千夜的腳上。
膝蓋一軟,她順着力道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一個木質的置物架才勉強站立。
但脆弱的博古架承受不住她的依靠,連帶着花盆和她狠狠的碎在地上。
‘啪嚓’的碎裂聲引來一群來探查的人。
灰谷龍膽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可惜了。”
這股狠勁,要是活下來也是有機會做這裡管事的。
灰谷蘭逆着光站在她眼前,投下了一片陰影。
林千夜隻覺頭疼欲裂,她側臉看着被打翻在地的花朵。
淡白色的三瓣花泛着點紫,嫩黃色的蕊,散發着幽幽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