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本來是不打算直接強闖天守閣的。
但現在來看,正常流程大概率是根本見不到那位高高在上的雷電将軍的。
不說她本人的意見,光門口那群難磨的小鬼,就夠人喝一壺了。
既然隻是問些問題,他們又不會在稻妻久留,隻要雷電将軍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更何況,就算他們進去了,那些守在外面的人估計也發現不了。
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有人強闖天守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天守閣内,有一片堪稱寬闊的場地。
紫色頭發的女人在此閉目養神。
“何人擅闖!”雷電将軍站起身來,手中凝起雷光,不怒而自威。
“璃月,三眼五顯仙人,魈,請見雷神。”魈站在天守閣内,抱拳行禮,他在話語裡選擇了更為恭敬的用詞,不僅是他們幾乎可以算作不請自來,更是因為對方乃是一國神明,不論如何,其本身就值得尊敬。
“摩拉克斯的屬下?”雷電将軍皺眉,“這不是你擅闖天守閣的理由。”
“如若不這麼做,想必您麾下的那些能人可不會給我們行個方便。”元元歎了口氣,貓貓從魈的肩膀上跳下來,在魈的腿邊正襟危坐。
“貓?不,你是……”雷電将軍皺緊眉頭,她剛剛甚至沒有察覺到這隻貓的氣息,若非他又是動作又是說話,她隻怕會将其完全忽視。
“元元,你會說話了?”魈也有幾分驚訝,剛剛,元元可是實打實的口吐人言。
“嗯,剛剛和旅行者分開後,就可以了。”元元的笑容裡略有幾分無奈——這可不是什麼頂好的好消息。
作為貓咪的元元在逐漸消失。
而等到他能恢複人形,估計也就要離開這裡了。
不知還會不會再相見。
“不必在意我是誰。”景元的聲音無疑是好聽的,穩重而從容,自帶的幾分貴氣和久在高位的氣勢也讓雷電将軍不自覺的把他擺在了可以和自己平等對話的地位上。
“我們來,是為了求證一件事。”景元邁着優雅的貓步,一點也不慫的就走到了雷電将軍對面,“可以讓您背後的那位雷神來與我說話嗎?”
“放肆!”雷電将軍厲聲呵斥。
“如果不是我曾見過各種偃偶之軀,隻怕真要被騙過去。”元元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卻是絲毫不退,将軍的儀态和沉穩已經被他刻進了骨子裡。
作為普通人,他可以退,而作為将軍,不行。
身先士卒,成竹在胸,這些都是作為将軍的必修課。
同樣,細緻入微,膽大從容,能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也是。
不過,鐘離先生可真是……莫非他連自己将要離開也算到了?
這護身符給了他,怕是鐘離先生早就料到會有此等狀況吧。
“并非是放肆,隻是有些東西,得雷神閣下親自來和我們詳談。”景元用爪爪輕輕撥弄了一下脖子上的岩印,意思非常明顯。
“當然,元并無輕視之意,相反,您在我們的整個談話中,将極為重要。”景元熟練的安撫人心,也不管對面到底是誰,總之,态度是要給到位的。
“也罷。”雷電将軍閉了閉眼,在睜開,便已經不再是剛剛冰冷的模樣——簡稱注入靈魂。
由木偶,到活人。
“我便聽一聽,你們有什麼要事。”
景元對魈點點頭,示意他一起過來坐下。
“不知雷神閣下喜歡什麼,我便随意拿了些點心。”景元将糕點擺好,裡面有不少稻妻特色茶點。
三彩團子,還有绯櫻餅。
原來剛剛元元讓他采買這些是為了這個。
“你倒是有心。”影微垂雙目,卻并未動作。
“不敢當。”景元輕笑,“想必雷神閣下也有所預料,我們前來,乃是為了偃偶一事。”
話說的倒是漂亮——投人所好也是。
影看着特意擺在面前的甜口點心,到底還是撚起一塊,放入口中。
景元的講述條理清晰,甚至連細微處都有所涉及,聽他彙報,乃至于說事情,無疑都是一件極為舒服的事情。
“你是說,以人偶之軀,重新行走世間?”影皺緊眉頭,手中吃了一半的糕點就這麼停在半空,“我曾經嘗試過,用人偶容納神之心,但最終失敗了。”
“以人偶容納靈魂……”雷電影無意識的将半塊糕點捏碎,“我願意幫助你們,但有一個條件。”
“請。”景元大概猜到是什麼條件了。
“如果這項技術能夠成功,稻妻要璃月無條件共享。”
“實驗尚未開始,終歸是我們要承擔風險——更何況,其中的各項秘術隻怕我們想要共享也是有心無力啊。”景元笑着打太極,“莫說仙家法術,若是因為一絲半點的差别就出了岔子可怎麼辦。”
雷電影沉思數秒,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這種事情,誰都不想出岔子。
“不如這樣,隻要這項技術能夠成功,璃月可以無償為您複活十人——如何?”景元适時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十人,未免也太少了吧?”雷電影皺緊眉頭,“至少也得千人。”
“這可就癡人說夢了——莫說是千人,隻怕百人也艱難——上面還看着呢。”景元深知這種談判的潛規則,若是這會就松口,隻怕後面有的磨。
“更何況,逝去之人若都能以此回歸人世,可不亂了套了嘛。”景元歎氣,“此法對人的靈魂要求也極為苛刻,非得是堅韌不拔心性絕佳之人不可。”
“如此種種,十人,屬實是我們極大的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