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兩天,元元也帶着魈去了不少地方。
事實證明,有元元在身邊,各方面的污穢對魈的影響會極大降低。
但稻妻對于魈還是不太友好。
生命如草芥般被焚燒,戰争和死亡如此接近。
大部分人都無路可走。
魈緊皺眉頭,這些東西,他隻在千年前魔神戰争的時候,在其他魔神的治下見過。
自從投入摩拉克斯麾下,璃月的清明方正就一直伴随着他。
幾乎很難見到這種,這種……
幼小的孩童去往危險的懸崖采摘晶化骨髓,一餐一飯都來之不易。
到處都是污髒的穢水,各種邪祟層出不窮。
生命的重量是如此的輕如鴻毛。
魈皺着眉救下一個幼童,一問又是父母雙亡。
元元歎了口氣。
“我們去見八重小姐。”貓貓搖了搖頭,下定決心,“這事本不該我們管,可是……罷了,總不能讓這些孩子都去流浪。”
如若是仙舟,他們有着相當完善的政策方針,而仙舟聯盟本身就是一流的大勢力,做這些本來也是恩施好名,自然是好事,可是——
璃月和稻妻是平等的,就跟羅浮沒有辦法插手星際和平公司的内務一樣,哪怕對方有内亂——趁機咬下一塊肉當然最好,但很顯然,璃月和稻妻并不是這樣的競争合作關系。
本來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他果然還是無法忽視這些流離失所的人民和觸目驚心的苦痛。
哪怕知道旅行者來了,事情最終會得到解決——但在這之前死去的人,又有多少呢?
仙舟羅浮和星際和平公司最大的區别就在這裡。
在仙舟,大部分時候,義是大于利的。
義利兼得固然好,但如果真要舍得,巡獵的信仰會告訴他們選擇。
這便是仙舟。
這便是羅浮。
魈聞言便帶着元元往神社走去——
盡管無法直接插手,能少一些人死去總是好的。
那是一個簡短的故事。
“哦?竟然有這種事情?”八重神子在茶室接待了他們,聽完了元元講的故事,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這隻是一個傳說,來問問神子小姐有沒有将它出版為輕小說的興趣罷了。”
竟然已經……神子神色嚴肅,向二人行了一個鄭重的大禮,“多謝二位,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八重堂很樂意出版它。”
元元點頭,沒有多說,便和魈一同離開。
魈風輪兩立都快擦出火花,兩人以早就商讨好的最快速度返回了小屋。
若有若無的窺視感一直環繞着兩人,剛進小屋的門,元元就和魈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鈴铛躺在角落。
洞天裡,兩人稍微松了口氣。
魈想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兩人現在都還沒放下警惕,等了許久,直到那點若有若無的危機感終于散去,兩人這才放松下來。
僅僅隻是提醒,後果就如此嚴重嗎?
天理啊……
元元早就有所預想,從一開始,這些事情就隻是個無傷大雅的“故事”罷了。
可是,盡管如此,元元剛開口,就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窺視感,扛着那股壓力,用更加委婉暗示的語句說完了事情的全貌。
他們沒有多做停留也是因為這個——那股窺視感越來越強烈,一直沒有離去不說甚至有加強的趨勢。
這僅僅是個小故事——
那這些“故事”絕對是“劇情”中的一環。
他們的到來打亂了本應由旅行者進行的劇情,也因此招緻了天理的關注。
——他們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元元早就留好了退路,以故事的形式講出,也大大減少了被注意到的可能性,而鈴铛中的洞天,就是另一層保險。
“這次還是有點危險。”元元窩進魈懷裡,“抱歉。”
“無妨。”魈卻搖了搖頭,“救人不需要道歉。”
而且,這一趟是值得的。
“我知道。”元元蹭了蹭魈的下巴,“但是還是讓你陪着我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這件事足夠危險,回報也會足夠豐厚,盡管這些人的性命看似與元元無關,但……拯救不需要理由。
魈感受着元元身上暖暖的氣息,那一定是太陽的味道。
“不,能陪你冒險,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