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俞岱岩剛剛發現兩人感情不對,就又收了個記名弟子名谷虛子的道士,讓瑤光搬去三代弟子那邊住,剛巧和宋青書一個屋子。
後來,兩人關系穩定,俞岱岩就讓谷虛子重新搬走,讓瑤光又搬回來住了一陣子,可他少年貪歡,食髓知味,夜夜跑去癡纏不休,又被俞岱岩趕回去和宋青書同住。
那屋子到是空下來,瑤光便隔三差五的跑回來住。
如此再三,武當衆人便都笑話他年紀老大,卻還離不開師父,跟小孩子一樣愛纏着大人。
所以,殷梨亭見他從俞岱岩屋子裡出來,便也這麼取笑他。
瑤光聽他打趣,也不以為意,鎮定自若道:“六師叔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是喜歡師父,離不開師父了。最近五師叔回來,師父隻圍着五師叔轉,我心裡很是嫉妒呢,急忙晚上跑過來找找存在感,以免師父哪天一個不小心,就把我這麼好的徒弟給忘記了。”
殷梨亭聽他這麼‘無恥’的誇自己是好徒弟,又張口什麼‘喜歡師父’閉口什麼‘嫉妒’之類的,武當派大家性格都有些含蓄,哪有瑤光這般沒臉沒皮的,頓時說不出話來駁他,又氣又笑的不行。
莫聲谷卻有些反常的沉默,他平素遇到這樣的事,早第一個蹦出來同瑤光鬥嘴。隻是,幾次三番的看到瑤光和自家三哥俞岱岩在一起的情況,總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他忍不住拿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瑤光,可瑤光面上極為坦然,話語裡更沒說什麼謊話,除了已經日上三竿,樣子依舊顯得很是疲憊,好像沒有休息好外,讓人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來。
俞岱岩聽到門口說話聲音,就也走出來,剛好聽到瑤光的話,不由得氣道:“怎麼又胡說八道。”但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一瞬,他伸手幫瑤光拂去頰邊一縷發絲,道:“快别在這瞎扯了,下午若是有空……你五師叔家無忌那孩子一直想找你玩,你帶着他在武當轉轉,你年紀大,理應多照顧下師弟。”
瑤光一想,如今張無忌健健康康的,看樣子日後估計也落不到明教那邊,算武當三代弟子了,自己這個大師兄到是的确應該去好好照顧一下,就點頭答應。
這時候,莫聲谷打量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就覺得最近事情太多,自己大概真的想的太多了。聽俞岱岩說讓瑤光帶着張無忌玩,想起五哥那個小侄子,頓時也來了興趣,一巴掌拍在瑤光肩膀上道:“正好,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瑤光剛轉身要走,就被他一巴掌拍在肩上,他如今腰部以下都是虛的,适才都是強撐着站着,此時,被拍的一個踉跄,腿一軟,險些就這麼跪下去,幸好俞岱岩從旁邊拉了他一把,才免了他當場出醜,但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他一貫厚臉皮,有時候胡說八道起來,更是什麼話都敢說,甚至就連情/事上也很是主動,俞岱岩何曾見過他這般羞澀神态,那張本就俊美的臉火紅火紅的,真如煙霞烈火一般,讓人一時看呆了。
莫聲谷也有點錯愕,他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的喃喃道:“我這是練了什麼神功不成?”等回過神來,又嚷嚷道:“三哥你也不管管他?這馬步都白紮了不成,弱的跟雞崽子似的,就一巴掌,我還沒用力呢!”
瑤光氣的簡直想跳起來和他火拼一場,奈何雙腿實在有些無力,一時間隻覺得沒臉見人,但嘴上還硬撐着道:“七師叔,你别亂說,我一時内力岔了氣,和你那一下根本沒關系。”
莫聲谷懷疑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又有殷梨亭關切道:“瑤光,你沒事吧!”說着,便要伸手去探他脈搏,瑤光哪裡敢讓他看,生恐看出個什麼縱/欲/過度來,忙收手道:“沒事,沒事,就一時急于求成,有師父幫我看着呢。”
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俞岱岩雖然覺得心疼,但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攬住他的腰,道:“六弟七弟,你們有事先忙,我幫他調息一下就好。”
殷梨亭點頭,又勸道:“内力修行不在一日半日,日後還需謹慎,不可操之過急。”
莫聲谷這時候又覺得這對師徒有古怪,但實在看不出什麼,也安慰了一句:“你現在這年齡,比我那會兒都厲害了,别着急。”
瑤光羞惱他多事拍自己那一掌,聽他這麼說,便做了一副驕傲的樣子,道:“比七叔你厲害,那可太沒挑戰性了,你說,我能不着急嗎?”
莫聲谷七竅生煙,覺得自己安慰這死小孩真是多此一舉,又想開口與他争論,卻被在旁邊笑個不停的殷梨亭拉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