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一串清脆的笑聲。

“不要亂動哦，摘的時候也不太舒服。”

塗山岚臉上帶着得逞的笑意，手上卻動作輕柔的為他摘下了耳夾。

“先生你就是膚色太白了，耳垂上紅的好明顯。”

溫熱的指腹按上耳垂，先前血液流通不暢的異樣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它怎麼還有一對角？”

由八個圓環相連的魚身安靜卧于塗山岚瑩白的掌心，琴酒撫摸着魚身上神秘的花紋，發出了疑問。

“先生聽過魚躍龍門的故事嗎？魚屬水，蛇身又纖細修長，二者皆有成龍的可能，龍魚和蛟蛇由此而生。”

“可惜龍魚沒能找到金色的，”她将手肘支在腿上，單手托腮，“隻有一件銀飾，和我身上的這套有些不搭。”

琴酒的目光一路從耳畔看到裙擺，金綠色的細碎流光在暗沉的黑衣上遊動，裙上的紋飾也是同樣色調的搭配。

“這就是織入了金線的錦緞？”擡手提起裙擺細細查看，純黑的背景下有鱗片浮動穿行花間，“是蛇？”

裙下寬松的襯褲自然垂下包裹住腳踝，更襯得玉足小巧，但隻有與她切實交過手的人才知道，這一腳踢過來有多大的力量。

就像潛伏于花間的青蛇，同樣美麗又危險。

“這是青蛇與牡丹，”塗山岚指着裙上的紋樣解釋着創作含義，“是傳統的吉祥紋樣。”

“古時候，人們認為蛇是擁有智慧與力量的動物，同時也是長壽的祥瑞。”

“而牡丹是高貴的花中之王，寓意着繁榮昌盛。二者結合，就開始無上限的疊加好運buff～”

說完，塗山岚起身向他展示衣裙的全貌，内搭是低調的啞光黑，外袍則要寬松許多，采用了複古的做法，放量很足。

最特别的還是外袍用的布料，伴随着人的行走坐卧，在柔和的黑中泛起一股股自然流動的金綠色流沙。

裙上遊動的青蛇貫穿了整片圖案，靈活的軀體上片片青鱗纖毫畢現，金綠二色織入布料，在大朵牡丹的遮蓋下，暈染出栩栩如生的紋樣。

固定長發的玉簪也被撤下，簪頭是戰國風格的複古紋飾，玉龍紋。

先人曾創造出各種關于龍形生物的傳說，鳄魚和憨态可掬的小肥豬亦在傳說中占有一席之地。

聽着她滔滔不絕的講述各種紋樣的誕生與流傳，琴酒忽然理解了奧美加，這些流傳自東方的志怪傳說，的确很有趣。

他注視着塗山岚，像是才察覺到她在其他方面的成長。

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塗山岚很少表現得安靜沉穩，那雙眼睛看過來時總帶着掩藏不住的喜悅。

有時候帶着偷偷摸摸的好奇，有時候潛藏着快誇我的小心思。偶爾展露出不同的一面，也帶着能分辨出的表演痕迹。

日常的衣着不是太過簡單就是因僞裝的身份顯得男性化，太容易讓人忽視她已經在各方面都有所成長的事實。

忽然改變的着裝風格和轉化為黑發黑眸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