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筋疲力盡,沉沉地一同睡去,陷在一片紅色中。
有時,他們也會同時醒來,看向對方,眼中朦胧旖旎,仿佛已不知今夕是何年。其他時候,兩人則癱軟着摟抱彼此,時不時無意識地摸索着對方全身,不舍睜眼打斷。不知過了多久,胤祥開了口,無力啞聲說道:“哥哥,我想喝水。”說的時候整個人被胤禛環抱着,也沒懷疑胤禛是不是沒醒,果然,胤禛緊跟着就回答了:“好,哥哥去拿。”說完,胤禛将抱着胤祥的手移開,撐到身後的榻上,另一邊收回環在胤祥頸下已經有些麻的手臂。然而,當他撐着開始用力,同時抽出與胤祥交纏在一起的雙腿時,他的全身各處都碎裂般地疼了起來。胤禛也動不了了,大概一下子适應不了,又趴回了榻上,委屈地看向胤祥。
胤祥眯着眼看着胤禛的掙紮,快樂調笑道:“哥哥,你知道什麼滋味了吧。”說着捏捏哥哥的臉,手越過胤禛,扯開蓋着兩人的半塌的帳子,然後伸出帳外,往邊上試探,碰到了茶壺手柄和一盞茶杯,隻聽躺在自己手臂下的胤禛笑回:“弟弟說的是,胤禛不如王弟堅強,以後多多有勞王弟了。”話才說完,胤祥已經倒了一杯茶,拿進簾中。胤祥小心趴着支起身體,瞥了胤禛一眼,一邊喝茶一邊得意地說:“可是我已經享受到了玩弄哥哥的快樂,難以回頭了。”話剛出口,唇邊的杯子已被搶走,胤禛從容喝了起來說道:“王弟怎麼知道我下次還謙不謙讓。”胤祥忍住痛用腿踢了踢胤禛,回道:“我要是争起來,怕兄長沒機會。”胤禛更是開心說道:“那太好了,我巴不得弟弟每天都來跟我争。”說着方才被踢的腿已是環上胤祥身後,别住了對方。
胤祥争不過胤禛,不知道為何胤禛那麼能忍痛,竟在這個時候還敢出力壓自己,所以秉着讓讓胤禛的心思,他退一步說道:“哥哥,我餓了。”胤禛挑眉,也沒收回腿,反而在胤祥身後上下輕柔磨起來,一邊臉朝外啞聲喊道:“蘇培盛。”
胤祥聽了一臉驚訝,怎麼蘇培盛還能在這,連忙捂住了胤禛的嘴,低聲說道:“胤禛,這是哪,你怎麼還帶人。”胤禛伸舌舔了舔胤祥掌心,癢得胤祥撤開了手,才淡定回道:“隻帶了蘇培盛,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知道。”說着安撫地摸了摸胤祥的頭。隻見胤祥已經埋進枕頭低聲說道:“皇帝不嫌丢人就好。”胤禛笑回:“能被怡親王臨幸是上天的恩典,我還難過不能有更多人知道。”既然胤禛說了這麼不知羞的話,胤祥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好羞澀的了,隻能頑強地再戳戳胤禛的腰,讓他低調點。
兩人交流時,蘇培盛的聲音已是非常小心地在窗外響起:“皇上?”兩人竊竊私語,蘇培盛聽不清楚,窗外便又傳來蘇公公關心的聲音:“皇上,您還好吧?”方才調笑胤祥的胤禛一聽這話也臉色一黑,而胤祥倒是從枕頭裡擡起來,挑釁地笑看胤禛,并作出口型:“皇上您還好吧?”胤禛對窗外沙啞道:“廢話這麼多,快上晚膳。”窗外的蘇培盛咿咿呀呀了好一會兒,仿佛說不出話,最後終于憋出一句:“皇上,現在是卯時……奴才是不是該上早膳了?”胤禛僵住了,胤祥又埋進枕頭,已是笑到岔氣。胤禛緩了緩,明白現下是四月初四晨時了,但還是冷冷回道:“朕說晚膳就是晚膳。”窗外的蘇培盛連忙應下,腳步聲遠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