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請你做我男朋友嗎?”
嬌豔的玫瑰花又往前遞了遞,商岷嗓音很低,帶着超越年齡的成熟。
齊昱擡眼和商岷對視。
商岷身姿挺拔,遞出玫瑰時微微俯身,橘色的燈打在他臉上,五官深邃立體,眼神深沉真切。
齊昱抿唇一笑,擡手接過玫瑰,
“樂意至極。”
風吹過,裹挾着玫瑰的香氣和濃郁的甜香味。
草地廣闊,月亮皎潔,遠處宛如星辰的路燈蜿蜒而去,像是給這一片天地打上藍色濾鏡,将不甚明亮的天空照成朦胧的藍。
齊昱仰頭,和商岷接了個短暫克制的吻。夜深月明,淺金色的光籠罩兩人,宛如一幅油畫。
商岷松開齊昱,兩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你等一下,我去拿一下包。”
齊昱小跑去副駕駛拿包,商岷舉起手機,方形框裡,齊昱的襯衣被風吹起,飄成自由的模樣,視頻時間增加,齊昱拿到包轉身朝商岷笑了笑,大步走過來。
“給你。”
齊昱将黑色盒子遞給商岷,臉上帶着期待的神情。
商岷打開,黑色腕表映入眼簾,五芒星、镂空結構、雙陀飛輪機芯。
這個牌子商岷不熟悉,但也認識,價格不低。
“我挑了好久,覺得這個顔色和你最适配,”齊昱望着商岷,臉上酒窩若隐若現,“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很喜歡,謝謝。”
商岷指尖掠過表盤,心裡漲漲的。
喜歡像是搖晃過的汽水,擰開瓶蓋就咕噜咕噜冒出來。
齊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商岷一把摟過,緊緊抱在懷裡,腳懸空轉了兩圈。
“唔……好像有人。”
齊昱拍了拍商岷的肩膀,餘光瞥到不遠處似乎站着幾個人,害羞将頭埋到商岷脖子裡。
“沒有,你看錯了。”
齊昱又看了眼,确實沒人。
商岷放下齊昱,吻一個一個接連落在他臉上,從額頭到唇角。
他們都是第一次喜歡人,都想把最好的給對方。
兩人在空曠山野接了個綿長的吻,又看了場月落日升,淩晨六點回去。
林雙還以為自己玩得夠晚了,但是他到家,發現齊昱正在洗漱。
“你是起了,還是沒睡?”
林雙靠在衛生間門口,打着哈欠看裡面困得淚眼朦胧卻強撐着刷牙的齊昱。
“剛回來。”
齊昱勉強睜開眼睛,疲憊但卻精神愉悅。
“啧啧啧,你們倆是幹嘛去了?”
林雙目光一掃,神情暧昧。
“我們去看月亮,又看了場日出。”
齊昱洗完臉,迷迷糊糊往外走,林雙見他走得歪歪扭扭的,跟在後面護着他。
“我靠,齊昱,你把花店打劫了。”
林雙往前邁一步為齊昱推開房間門,一瞬間錯愕驚訝看他。
紫色花束抱抱桶擺在書桌上,地上還有一大捆豔紅的玫瑰,沒用玻璃紙或者什麼紙包,就用一根絲帶綁着,二十幾厘米長的根,綠油油的,看樣子應該有九十九朵,無數散開的一支一支的花四處放在,整個房間紅成一片,像是結婚的紅綢布似的。
“嘻嘻嘻,又又,昨晚商岷給我表白了,這些都是他送我的。”
齊昱打着哈欠,往床上一倒,很快睡過去了。
林雙望着滿室玫瑰,将齊昱房間窗打開一條縫,怕他被悶死了。
“熬了一夜又将這些花搬進來,你們倆真是有使不完的牛勁。”
林雙摸了摸中間立着的那捆玫瑰,無奈又有些羨慕。
将房間門拉上,林雙去洗漱房間睡覺了。
商岷到家,家裡的人還在睡覺,他悄悄回房間洗漱完,發了幾條消息,也睡下了。
……
下午三點,商岷被手機鈴聲吵醒,他摸出手機一看,是沈南枝的電話。
“姐,怎麼?”
“來機場接我,”
沈南枝聲音傳來,平靜沉穩,和之前沒什麼區别,商岷嗯了聲,電話就挂了。
商岷起床快速洗漱就出門了,到機場已經近五點,沈南枝拎着個銀色登機箱,一襲紅色長裙,氣場迫人。
“姐,”
商岷上前接過她行李箱,沈南枝嗯了一聲,率先上了車。
“家裡和店裡最近怎麼樣?”
沈南枝還是一如既往雷厲風行,商岷挑挑揀揀說了重點,餘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镯已經摘下,這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但見沈南枝并無異樣,商岷也就沒問。
兩人到家,家裡人知曉沈南枝回來,特意空出一晚上,這裡特指沈沉煙和沈沉書、釣魚的沈正途也早早就回來了。
“晚上出去吃吧,我們一家人好久都沒在外面吃飯了。”
宋雅菱建議得到一緻同意,而此時商岷正在和齊昱聊天。
【Q.Q:家庭聚餐,感覺很有意思。】
【商岷:下次我們一起去。】
【Q.Q:好,我存稿快要用完了,今天要欻欻歘寫稿子,可能回消息會很晚,你别擔心(心碎jpg.)。】
【商岷:好呢。(抱抱jpg.)】
一家人出行,開了兩輛車。商岷和沈沉書、沈南枝坐一輛,沈沉書開車。
沈南枝一隻手拿一個手機,正忙工作呢,一擡頭就見商岷盯着手機眉飛色舞打字。
“在和誰聊天呢,笑得這麼開心?”
商岷打字動作頓了頓,扭頭看沈南枝,“朋友,大家約了出去玩,我們在讨論去哪。”
“哦,”
沈南枝點頭,低頭繼續處理工作事宜,也不知道到底信不信商岷找的借口。
商岷略略放松,低頭想繼續發消息,卻見一分鐘前齊昱說要閉關了,拜拜。
沈沉書從後視鏡看商岷,看了一眼又一看,一眼又一眼。
商岷注意到,說,“小叔有什麼想說的就說,你一直看我,不看路,我害怕。”
沈沉書神情呆滞一秒,連忙盯着路看,并說,“我隻是覺得你有點眼熟。”
“……”商岷懷疑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小叔你說什麼?我有點什麼?”
“沉書,你是不是最近寫論文太累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沈南枝也擡頭擰眉看沈沉書,什麼叫眼熟,都認識二十幾年了,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