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蒂亞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馬上有人在對面給她解釋說:“公爵殿下,這位蘇菲亞小姐,是副檢查長家的大小姐,她就算去最暴躁的女王大街,也沒人難為她的!隻是蘇菲亞小姐,您為什麼要幫那個人渣啊!”
蘇菲亞歎了口氣解釋說:“公爵大人剛剛不是解釋過了嗎?一碼歸一碼,她也不會攔着無辜的米歇爾太太送東西過去的,哪怕她丈夫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
“喂,别說那家夥是人渣,他不配。”辛蒂亞突然開口說——感謝安西斯女王和妮安娜親王,這倆家夥合力,硬是把“人渣”從貶義詞變成了褒義詞。最起碼在辛蒂亞看來,這片大陸誰也沒資格用妮安娜的“專屬外号”。
蘇菲亞愣了一下看向辛蒂亞:“公爵大人,那他是人……人沫?”
回過神來的辛蒂亞捂了捂嘴,然後才有些尴尬地點點頭:“啊這……比人渣還人渣的意思嗎?呃,可以,你就這麼……以後就這麼喊他們吧。”
米歇爾太太又是跪地磕頭,又是哭着道謝,一直目送辛蒂亞和蘇菲亞從走出這條街還不肯起身。市民們紛紛議論說:“那個人(渣)……人沫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米歇爾太太算是個好人啊,她平常好像……也沒為難過我們什麼吧。”
“哼,她要是跟她的人沫丈夫一樣,公爵殿下肯定會一劍劈了她!”
“喂,你不要亂講話啊!咱們國家的一等公爵,連那群該死的黑鬼都沒殺,又怎麼會随便殺自己人呢!也是多虧了咱們的辛蒂亞大人特别公正無私,所以那個人渣……人沫才不至于餓死在今天晚上了!”
辛蒂亞和蘇菲亞一邊走一邊閑聊,很快就到了女王大街的入口。一群兇神惡煞般的市民手持棍棒守在那裡,地上的紅酒、食物已經摔了一地。
想進去送吃的人确實不少,但是真在能進去的寥寥無幾,絕大部分的官員親屬,都被暴怒的市民一頓棍棒揍了回去。
蘇菲亞緊了緊嘴角說:“黛莉娅大人……要活活餓死那些人嗎?”
“并沒有。黛莉娅的目的并不是餓死他們,而是借此來判斷誰比較得民心——能吃上飯、喝上水的官員,肯定是受民衆愛戴的,對吧。”辛蒂亞解釋說。
果不其然,她倆還沒到大街入口,堵在那裡的暴躁市民已經自發讓出了一個缺口:“蘇菲亞大小姐來了!而且還是跟辛蒂亞公爵一起!趕緊讓她進去吧!檢查官先生恐怕已經餓得不行了吧……”
“不會的,檢查官大人的三餐一直有人給送啊。但是讓蘇菲亞小姐進去看看自己父親怎麼樣,也是應該的嘛。”
蘇菲亞挎着籃子來到人群面前寒暄了兩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對面街上的人——他們幾乎都是各路官員的親屬,有人手足無措地聚在一起,有人眼巴巴地看着米歇爾和辛蒂亞,都在想着怎麼才能把食物和水送進去。
辛蒂亞瞟了蘇菲亞一眼,故意大聲說道:“那些官員平日裡,不是有很多人送禮送錢的嗎?怎麼現在連個飯都送不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