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卡倫雅麗頭疼、她現在也不太确定的,是另一個模棱兩可的奇怪維度。表現反而是希斯特利土著習以為常的喝藥水、武技和升級行為。如果用負熵解釋藥水的恢複效果,顯然不能解釋為什麼藥水需要用藥材,但是治療魔法不需要。
于是就扯出了第七個特殊維度:高維物體自身存在的,既相互獨立、又可以有條件進行互相幹擾的維度,卡倫雅麗暫時給它命名為“冠”,也就是類似出廠設置的東西。
特立獨行的維度“冠”,解釋了人與人之間的區别——為什麼會有安西斯、妮安娜這種強大如神明、負熵充沛到可以移山換海的個體,也有卡倫雅麗自己這種“負熵幾乎為零、但是智力還可以”的存在。然而卡倫雅麗也沒時間深入研究這種不講道理的怪異維度,而是随手寫了這麼一段話:
“在一個沒有框子維度‘投’,和負熵維度‘盈’的低緯度世界,自然更沒有限有條件獨立的維度‘冠’了。所以哪怕強大如安西斯女王,到了低緯度世界,也變成像我一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了吧!難以想象他們該怎麼面對如此嚴酷的生存環境,或者女王那遠超我們的智慧,就是從這種環境中磨練出來的呢?”
想到這安西斯不禁扶了扶額頭:她之前還總覺得希斯特利大陸是半奴隸半封建的落後文明。現在看來,人家那裡落後了?要知道希斯特利還處于遠古的超級大陸時期,地球的超級大陸時代在幹嘛?恐龍遍地爬。
高維時空由于相對論效應,因此時間流逝相比整個宇宙是要慢一些的,這是卡倫雅麗嚴格推算過的。雖然隻是個冷冰冰的結論,但是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看似微小的差距,經過漫長的時間積累也會變得非常巨大——相比時間正常流逝的低緯度空間,希斯特利所處的位置,比正常時間短1.9-2.2億年!(作者注:大約就是地球泛大陸開始分離的時期)”
安西斯也猜不到卡倫雅麗是用了什麼計算方法,才能得出跟地球人又是幾十年紅移觀測、又是挖了一百多年化石,基本差不多的結論。由此可見,這幫土著的智力水平着實有點恐怖了。卡倫雅麗這種變态先放一邊,哪怕是妮安娜學安西斯教的東西,也不過三四年就學完了。
典型的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當然好消息是這種智力變态畢竟是極少數,絕大部分人跟地球人差不多——無非就是安西斯本想教他們怎麼打一戰,他們卻自學到了二戰呗!
再次回過神來的安西斯,端詳着眼前這座龐然大物,心裡居然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延遲榴彈炮的研發果然是正确的!要不然希恩這幫家夥,直接就能造出遠程巨炮,什麼紅夷大炮,鬼才看得上那種落後玩意兒。
“不能再教他們戰争武器了,否則卡倫雅麗那家夥,真的能憋出核武器,甚至反物質炸彈這種滅世的東西!即便這樣,對應用機械異常癡迷的哥布林,很快也能構思出坦克、喀秋莎火箭炮這種大殺器。我教他們工程學知識,可不是讓他們造殺人武器的啊!”安西斯心裡想着皺了皺眉頭,然後就覺得有人拽了拽自己。
安西斯還沒擡起頭,就聽妮安娜說:“你們幾個在這裡聊,我和女王去看看那些炮彈。”
“需要我給您二位說明一下嗎?”麥卡露随口問道。
妮安娜捉住安西斯的手笑了笑:“不用,我倆自己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