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勞拉依然可以用這個便利的身份,把貓頭鷹男人也要過來,弄殘後打發到一邊——這樣最起碼可以保住貓頭鷹男人的小命,不用再去戰場送死了。
更别說勞拉對傑萊明其實很大方的,随手就能丢出半塊金條讨饒,很多神聖帝國的貴族都做不到這點。所以傑萊明這種頭腦簡單的底層莽夫,在發洩完怒火、讓夏洛特有個交代以後,就可以在安西斯和妮安娜面前退下去了。
再回想起“吉瑞”在海戰過後,盛情邀請自己留在“他”身邊那晚,夏洛特才意識到,勞拉當時也是想把她要過來,然後轉贈給某個貴族,遠離紛争的戰場——勞拉自己本身就是女人,肯定不是找她做妻做妾,而且一個從底層爬出來的“貓頭鷹男人”,對夏洛特她們見一個愛一個,邏輯上也不會引起别人的注意。
更要命的是,明裡暗裡挑明自己立場的勞拉,既不争辯也不讨饒,反而一再要求夏洛特給她治罪——别管是出于真心,還是另有所圖——反正勞拉這手棋,已經是高明到了極點。
這種情況下,她甚至不用在乎管夏洛特是怎麼想的,因為在安西斯和妮安娜這兩個地位最高的女人面前,她把自己的受喜愛程度,已經徹底拉滿了。
所以夏洛特隻能歎了口氣搖搖頭,對安西斯和妮安娜說:“二位大人,哪怕她現在已經跪在地上了,我依然鬥不過她啊!我甚至想把自己公爵的位置,都讓給她坐了!”
“但是夏洛特,勞拉這家夥,未必有你這般忠心啊!所以我還是懷疑她是不是聖教堂派過來的奸細。”安西斯身為女王,手腕顯然更高明,一句話就給夏洛特這個公爵吃了定心丸,又不動聲色地敲打了勞拉一下。
勞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安西斯再次确定她肯定不是細作——之前動用無界魔眼的時候,安西斯已經知道她是真心求死。現在她對安西斯的态度這麼敏感,說明勞拉對自己跑過來賭大運的行為(賭安西斯和夏洛特是不是允許她葬在這片土地上,如果安西斯拒絕,她隻能再次遠走他鄉),還是很慌張的——連蒂朵莉特都害怕安西斯不置可否的态度,更何況被當場否定後的勞拉。
安西斯的無界魔眼,也隻是辛蒂亞和夏洛特這寥寥幾個高層知道,因為安西斯很少用這招,外人對此基本一無所知。她在日常主政過程中不斷磨練出來的鐵血手腕,對付勞拉這種生死看淡的賭徒,意外地事半功倍。
幸運的是,勞拉依然賭赢了。所以安西斯才不動聲色地接着說:“勞拉,站起來跟我說話——你妹妹希恩,是我手下排名第四的皇家教授,她在我面前,無論出席什麼場合,都不需要給我跪地行禮的,就跟我的四位親王一樣。”
“小人感謝女王陛下的仁慈,小人這就站起身來。”勞拉說着,慢慢站起身子,隻是依舊保持低着頭的姿勢,根本不敢正眼看安西斯。
安西斯呵了一聲接着說:“閑扯了半天,我終于能問你點兒正經事了——你從神聖帝國,帶來了什麼情報?跟我說一下吧。”
“具體什麼情報,可是直接決定你日後處境的——想清楚再回答我們女王陛下。”妮安娜插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