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白白胖胖的賈斯裡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然後轉身揮揮手說：“來人，把金币拿過來！”

這批貨物價值大約兩千金币，雙方誰也不敢怠慢，驗錢驗貨的程序自然繁瑣異常。蒙特利用天平稱完所有金币的重量，朝費卡斯點點頭：“分量很足，我們也拆了幾個金币看過了，沒有問題。”

真的沒有問題嗎？安西斯也早已經用無界魔眼掃了兩眼那些貨款。發現這批金币裡面，有一部分是摻了同等質量的白銀的。按照大陸常用的金銀兌換比，費卡斯他們至少損失了一百多枚金币的價值。

隻是安西斯還沒開口，夏洛特已經走過去對蒙特利小聲說：“天平有可能秤不準，還得再查看一下。”

“啊？瑟琳娜大人，還要怎麼看啊？”蒙特利看着夏洛特，滿頭問号地說。

夏洛特朝妮安娜點點頭，妮安娜立刻從随身寶箱裡摸出兩隻細長的大号的量筒：“這是迪亞哥教授教給的體積标定法，魔王城堡的商人都在用。各國流通的金币、銀币雖然印的圖案不一樣，但是質量、體積都是一樣的。”

說着妮安娜把兩隻量筒放在木桌上，倒入清水至第一個刻度：“蒙特利先生，你身上有17枚金币嗎？”

“有，您要幹什麼？朵特大姐。”蒙特利雖然有疑問，依舊很快數出17枚金币交到妮安娜手上。

妮安娜把金币放進一隻量筒，水面分毫不差地來到了第二條刻度線上。妮安娜呼了口氣解釋說：“看到了吧？如果是女王下令鍛造的金币，17枚金币放到杯子裡，水面一定是到這個位置的。如果不是國王鍛造的純金金币……”

說到這妮安娜看了一眼賈斯裡：“而是在金币裡面摻了雜質……水面可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不是這個位置。”

“瞎說，加鎢（作者注：鎢密度19.35g/立方厘米，黃金是19.32g/立方厘米，二者幾乎相同，粗略的體積估量法看不出區别）你就看不出來。”安西斯下意識地在心裡吐槽說。

賈斯裡他們顯然不知道魔界佬兒還有這麼一手，神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夏洛特左手搭在刀柄上，盯着賈斯裡開口說：“一次可以檢測三十四枚，也很快。蒙特利先生，開始吧。”

迪亞哥選17這個數字也是有講究的，一枚一枚的标定固然精确，但是不實用，尤其是這種大規模的錢貨交易時。并且逐枚觀測對量筒的要求也高——單個金币使用的量筒太過袖珍，還需要配備專門的輔助觀測工具，沒辦法做到全民皆用。

反倒是多放幾枚金币，可以把量筒做大一些方便觀測。

然後迪亞哥根據多次實驗發現，按照流通金币的體積規格，17枚是最極限的數字——也就是說如果17枚金币裡面混有一個冒牌貨，量筒是能看出細微差别來的。一旦變成18枚裡面混進一個，就要當觀測誤差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