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沒事。”我摸了摸後背說，“他們都是為我好，也是我欠揍，不能怪師太下手狠”。

“我好像聽華老師說，你前面的選擇題一道沒做？！這都能考88分？！季塵姐，你數學那麼好嗎？！”一個女生問我說。

“我看季塵姐就是故意的，她不想讓吳瞳她們有壓力、不自在……”另一個女生主動分析起了我的動機。

吳瞳慢慢眨了眨眼睛：“我有什麼不自在的？不過季塵姐确實厲害啊，主觀題能拿88分……比我多4分呢！季塵姐，你那兩分怎麼扣的？”

華老師在數學課上給出了答案：“……證明到這一步，一定要先把定理、公式寫上！不許直接寫‘顯然’！怎麼就那麼‘顯然’呢？！你倒是知道套定理了，以為别人跟你一樣？就因為偷懶少寫幾個字，所以兩分沒了，冤不冤？！有了這兩分，你數學不就考及格了嗎！”

華老師就差直接點我名了，我雖然趴在胳膊裡繼續當鴕鳥，也知道全班的目光都瞬間集中到了我身上。

下課後，吳瞳她們又圍在我身邊叽叽喳喳的時候，戴眼鏡的班長走到吳瞳身邊，跟她耳語了幾句，吳瞳立刻對那幫小姐妹說：“走了走了，跟我買面包吃去。順便給季塵姐也買幾個，她好像喜歡吃果醬餡的。”

吳瞳帶着那幫女生走遠後，班長才怯生生地看着我說：“林季塵同學，我……我能找你幫個忙嗎……”

班長不是家裡有錢的學生，能上這所高中全憑考試成績好。我聽他說完，立刻站起身子眯起眼睛：“你朋友經常在哪被堵（淩霸）？三樓東邊的男廁所是嗎？！”

班長夾起胳膊，垂下腦袋點點頭：“是……是啊，林季塵同學，你說R班的事都歸你管……可我初中同學，是……是E班的……”

我呼了口氣點點頭：“老白，隻要你的朋友不是故意惹事，那我管定了！！”

白佑江（班長老白）中午也沒去食堂，而是坐在我對面說出了他朋友的現狀：因為同樣家境不好，他的初中同學沒少被班裡的小霸王欺負。生活費被搶走都是小事，那些班霸還發動全班孤立、欺淩他的好朋友。

“季塵同學，我沒錢給你，你……你不出手，我也不怪你的……”白佑江唯唯諾諾地說。

我呼了口氣握緊拳頭：“班長，我要是單單為了錢，也就不配當校霸了——你敢帶我去找你的（初中）同學嗎？”

班裡還有幾個同學沒去食堂，白佑江面紅耳赤地緊着嘴角。我攏了一下頭發，深吸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手說：“喂，喂！都有了——我說個事兒啊：沒去食堂吃飯的幾位，咱們班長的朋友被欺負了，就是R班被欺負了！我現在要去找E班的那幾個狗東西算賬，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老大都說話了，我們肯定去啊！”

“季塵姐，老大，我不會打架，但是我一定給你壯膽！！”

“欺負班長朋友，不就是欺負我們R班嗎？真當我們老大女武神的外号，是她自封的呀？！”

白佑江站起來，慌忙不疊地左右鞠躬說：“謝謝，謝謝！謝謝我的同班同學們！！”

我攥了攥右拳說：“老白，我打人下手狠，你們帶好書包什麼的，給我墊着點……”

班裡同學都開始往書包裡塞滿課本和複習材料，我見他們都把書包背好了，才點點頭說：“走，去三樓男廁所！女生們都站遠點别過來！老白跟和其他男生跟在我身後，一起進去！”

來到三樓緊閉的男廁所門前，我示意所有人退後，然後扳了一下門把手，廁所門已經從裡面反鎖了。

我朝白佑江點點頭：“我踹開門後，你先進去看看，确定沒有我……沒有我不該看的……東西之後，你再喊我進去。”

白佑江視死如歸地嗯了一聲，然後攥緊手裡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