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囚車裡閉目養神的安西斯，然後輕輕搖搖頭：“難怪女王不想大動幹戈呢！這麼堅固的要塞，哪怕是看門狗來了，也沒辦法一下沖過去啊。”

妮安娜再次點點頭：“所以，讓塞巴斯蒂安混進去，主動給他們找點麻煩，也算是從内部瓦解他們一下吧——不過咱們也沒必要太高興，因為高戈迦魯帝國有高人指點，所以不讓這裡的城主掌握全部兵權。國王指派的鋒線大将，才是大部分兵團的真正長官。”

夏洛特忍不住問道：“軍政分離，這是跟咱們學的嗎？”

妮安娜又望了一眼寬大堅固的城門，輕笑一聲說：“算是吧，畢竟菲洛康汀的邊境城市，都是這種軍政分離的模式——城主隻掌管一部分對内的兵權，對外兵權都在将軍手裡，後勤糧草平時也由城主提供。這是一種很好用的制衡手段，被高戈迦魯學過去了。”

說到這妮安娜頓了頓：“但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們也隻是學了個皮毛而已，根本不知道搞軍政分離的深意。”

夏洛特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咱們剛開始搞的時候，也混亂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漢考辛和巴龍瑪兩位殿下主動交了大部分的軍權，基本隻保留了軍團長的虛名，各郡的守将才徹底明白女王是什麼意思。”

妮安娜呼了口氣解釋說：“是的。現在我是最高統帥，塞巴斯蒂安是總參謀長，真要征讨哪個國家，其實隻要我倆商議好就可以了。漢考辛和巴龍瑪的任務是協調好後勤、保證充足的戰備物資。就拿塞巴斯蒂安親王号戰列艦來說吧，巴龍瑪殿下已經親自介入戰列艦的調試和海軍的訓練工作了。如果我想出動戰列艦，而巴龍瑪又拿不出來，那麼女王就要找他去興師問罪了。”

夏洛特聽到這來了精神，立刻問妮安娜說：“軍團長，你可以不說的啊——咱們的戰列艦，現在已經建造到哪一步了？我就是好奇，想問一下，畢竟你才是真正的海軍統帥嘛！”

妮安娜瞥了夏洛特一眼：“看在你出錢又出力的份上，我就跟你說一下吧——你聽好了，反正女王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拿巴龍瑪問罪了，你聽懂了嗎？當然，你籌集的煙草稅塞巴斯蒂安殿下也沒動，因為漢考辛不肯撥給她，她隻能幹瞪眼。”

夏洛特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漢考辛殿下，不想讓第三親王搞軍備競賽，是這樣嗎？”

妮安娜呼了口氣笑了笑：“說對了一半，不想搞軍備競賽是一方面。再有就是，那幾位皇家教授的研究一日千裡，所以第二艘戰列艦還有不小的提升空間。因此宰相先生不可能把珍貴的稅收資金，都投入到一款建完就落後的旗艦上的。”

她們兩個沒有意識到，這才是安西斯“制衡”之術的高明之處。

按照希斯特利大陸半奴隸半封建的普遍制度，妮安娜這種擁兵一半的藩王，可是能威脅到安西斯王位的存在。而安西斯這一手财、政、軍獨立三分的政策，已經是現代化的治理體系了。